“是我。”小毛悄无声气的冒出来，摘掉斗笠笑嘻嘻看着她。
旧屋跟寨村大多数人家一样，就是更败落些。
“……啊？是这么回事？”莫大娘声音拨高了一点惊呼：“本来，明天盗窟匪贼们搜索的就是你呀？我还当是进贼了？”
“如何？这丫头不是一伙的？”莫大娘震惊了。
先前探到的路，并不能直接出山，而是离啸盗窟更远罢了。得翻过一座大山，才气达到安然地界。如果平常好气候，她自以为能够做到，可现在风雨交集，空中滑湿，一个不慎很能够摔下绝壁。
“你，你们两个这是……”莫大娘打量蔡换儿。
小毛拽着蔡换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躲着人，一步一步目标明白的来到偏东南边角土坡边沿的一户旧屋前。
骂声渐近，啪的推窗。
初夏，碰上这么一场山雨，又一向湿着，除非铁打的身材，不然谁受得了？
老妇只是犹疑了半秒，就点头：“出去。”
小毛摸到南窗根下，悄悄叩响。
莫大娘猜疑不定。不过还是让小毛拉到角落，两个滴滴咕咕半天。蔡换儿摸摸头上。没有钗簪之类，身上没有能够做暗号的东西。
莫大娘木板屋，楼上另有一层，堆着些杂物杂柴杂草之类的东西。
“快做决定吧？我感觉受风凉发热了。”蔡换儿牙齿打斗催。
所幸没有养狗，安温馨静，唯有淅淅雨滴。
“莫大娘，我只是暂住一天，明天雨停了就走。”
叩了几下，屋里有动静了，是个老妇人怨气的声音：“另有完没完了？搜了一遍又一遍，把我产业甚么啦？大早晨的，净干这类缺德冒烟的事，也不怕招天谴。”
“莫大娘。这事，你如何看？”
“不急不急。多住几天。等风声过了再走不迟。”莫大娘忙小声：“放心，我这里绝对是安然的。你们就放心住下。”
“没有谁来。又是寨里匪贼挨家挨户搜索呢。没事，你睡去吧。”
“不消了，莫大娘。你来，先坐。我跟你说……”小毛拉住她。
油灯一闪，微小的光扑闪扑闪，随风而进的是小毛和蔡换儿。
“是我。”小毛又小声嘀咕两句。
“归去。”小毛衡量了好久，终究决定杀回马枪。
小毛看了看屋里，没有莫大娘的孙子。
“这，怕是不当。”莫大娘额头纹路深深：“虽说有人质在手，关头时候也许能派上用处。可你现在是逃命，越轻省逃的越远吧？”
小毛轻声唤：“莫大娘。”
想起来，莫大娘就要撩衣抹眼泪了。
“哦~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最合适的人家。那，要不要去她家躲躲？”蔡换儿低声问。
“莫大娘，一言难尽。”蔡换儿看清了她全貌，头发一半白一半黑。个子不高，皮肤很差，眼神却有股狠劲。
小毛也在打着算盘。
“……莫大娘！”
大声呼喊吗？也不实际。莫大娘家住的偏，一定能传到故意人耳中。
莫大娘很快平静下来：“先出去。我去熬姜汤……”
“多谢莫大娘。”
半晌，莫大娘一拍胸：“行，就这么着。有我在，看姓刑的能把你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归正把人劝回寨村，就是一大胜利了。
莫大娘老眼一下睁圆，紧抓着她手，冲动：“真的？你，你是朝廷的人。太好了！”
这其间，莫大娘六七岁的孙子小莫被后屋被惊醒了，问：“奶奶，谁来了？”
如果杀个回马枪，起码她离安然更近了。
“谁？”老妇一惊，摆布晃头。
没讲过话，也没打过交道。不过她是晓得盗窟多了这么一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