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向前走去，晨雨道：“我们这就去邺城。顺着岸边走，如果碰到船，我们就看看能不能碰到美意的船家坐船，如果碰不到，我们就这么走下去，你猜我们明天会不会碰到船？”
他只想着这一刻的淡然。
单飞看着那比桃花还光辉的晨雨，不知当年曹棺见到诗言是否一样的表情，只是道：“我猜你必定有个喜好的男人，不然如何会筹办套男装？”
晨雨听单飞承认，凝睇他半晌，终究没说甚么，回身向前走去。
曹棺在那里？
晨雨回眸转望单飞，目光落在单飞的手上，单飞一笑，松开了搂住她腰肢的手臂，叹口气道：“我们出来了。”
单飞眼中看着的也只是晨雨，就见她轻巧的穿过桃花林，一向沿着岸边走着，不知好久，漫无目标般，单飞倒也没有介怀光阴流逝。
单飞却借这一甩之力搂着晨雨再次腾身而起，半空一个回身，如柳絮般悄悄的落在岸边。
她话语间不知为何，反倒有分遗憾，又问道：“你猜这里有几套衣物呢？”
云在水中水行船，花在心中间在岸；
疑问兜兜转转，单飞除了头大没有别的设法，见晨雨竟也踌躇半晌，缓缓道：“到邺城后，我就会让你见到女修之棺！”
二人冲出水面不过半晌的风景，将将下落。
“才不是呢。”晨雨当即点头道：“我就是感受穿女衣出门非常费事，这才多备了一套，没想到给你用上。”
如果有人这时在黄河边上瞥见，亦是会感觉匪夷所思，不信有人竟能从水中飞了出来。
不过那一刻他没甚么狂喜。当即想到如何带晨雨出来。
单飞看着晨雨的欢颜，游移半晌后才道：“你既然和师父一起，这里当然是两套女衣。”
天光微明，本来已是晨光。
“错了。”晨雨笑道：“是两套，不然我如何会到这里。那你猜猜会不会是一男一女的两套衣物？”
晨雨似有些不解，“你见过女修之棺？”
他如果不是因为如许。真有点难信无间的奇异，可他就是切身材验过，这才对三香更是猎奇。
晨雨晓得黄河岸边多有水蛇出没，但如此粗长的倒是少见。她早有警戒，才要伸手拔剑，就见那水蛇已向他们咬来。
单飞一时没法解释，反问道：“令师让你带我去见女修之棺，当然不是去挖地去看？”那他挖到胡子斑白也是看不到。
现在恰是桃花三月，诗言遇见曹棺，多数也是三月的某天。看着花瓣偶尔轻落而下，单飞俄然想到――本来很多世人实在都和曹棺一样，有初见恋人般的轻柔、有闯荡天下的豪情、亦有一身落寞的无法。
单飞一见晨雨如此，就明白猜想不错。浅笑道：“瀑布中另有通道，如果我想的没错，出口也是在黄河岸边。你和你师父当然不会等地裂才出去，每次出去前必然是从水中出去，换下水中的衣物，等出来后……”
晨雨怔住，半晌才道：“你如何晓得？”
诗言不是死了吗？诗言如何会熟谙他单飞，另有诗言如何晓得他单飞会到地下。必然要让晨雨带他去邺城见女修之棺？身后还能留言？
单飞心中微震。实在不解晨雨如何会有如此的掌控。
她哈腰不等伸手，单飞已经搬开了石头，帮她去了石下的枯枝浮土，暴露内里不小的一个油布包。
是水蛇！
她每次从瀑布当中出来时，都是到了黄河之侧，却没想到现在从那条充满涡流的通路出来，亦是到了黄河！
晨雨轻声道：“以你现在的才气，要脱困早就不难。说不定你早已经出来过，这才对水势这般熟谙，这才对水蛇并不骇怪。这才就算带着我一同游，仍旧如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