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上都青筋暴起了,冰冷的管子纹丝不动。
没想到明天出事了。
他拨归去,闻声那头一片喧闹。
江湖人士打起架来,皮肉伤已经是最好的了局。
“别出来!”
长这么大,陈声横行霸道,没法无天,但都是小打小闹――
正往里冲,手臂蓦地被人抓住。
昂首,热泪盈眶。
“我报了警了,派出所就在南门,不出五分钟,差人顿时就能赶来!”
这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和以一敌九都气势汹汹的模样,想必陈声也不满是莽撞行事,多数胜券在握。
她凝神蹙眉,语速很快。
“路知意?”
为首的人把凌书成抵在柱子上,骂骂咧咧,一个巴掌打下去,隔着十来米都能清清楚楚闻声那声音。
可身材本质好,也并不代表他们是超人,那群人来势汹汹,拎着棍棒一拥而上。
中小学时拉帮结派,一呼百应,最多不过仗势欺人,打不起来。
下一刻,有人笑了一声,不紧不慢说:“跟我抢女人,胆量不小啊?”
“喂?”
陈声一胳膊肘朝他推去,正中胸口。
“别出来!”
莫非另有别处受了伤?
他拖着凌书成往外逃,可那绿衣服的家伙从腰间掏了把不长不短的生果刀,眨眼间就冲了上来。
路知意捂住伤处,疼得盗汗直冒。
“葱?”陈声盯着他,冷冰冰地反问,“这儿除了你穿这么绿油油的像根葱,另有别的葱?”
一脚下去,他终究闻声了凌书成的声音。
不上晚自习,成绩好就行了。
陈声很快转头,问她:“你如何样――”
“跟我抢女人,胆量不小啊?”
“别出去,就在内里等差人。”说完,他头也不回往里走。
回身又往里冲。
路知意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缕摇摆的影子,顿了顿,从一旁操起块碎砖,一咬牙,也跟了出来。
统统都乱了套。
说完,一把将她往边上赶。
再扫一眼别的八人,恍然大悟似的笑笑,“哦,这儿另有八根呢。”
一地狼籍,两三个青年被打趴在地,哎哟连天,起不来。
他放手,站稳了,取脱手机。
民警因为过于存眷这位态度诚心、哀思万分的小伙子,竟也没发觉到,在他怀里早已昏倒的“女朋友”,嘴角一抽,几乎笑场。
多少人瞅着他就跟香饽饽似的。
九小我一齐冲了上来,他只要挨揍的份。
权当助跑。
跟着又是一脚,正中小腹。
可明天,他参与的是真正的聚众打斗,亲眼瞥见路知意中了刀,面前一黑倒了下来。
屏幕被冷氛围冻得像冰块。
可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凌书成?”
陈声牙一咬,背着凌书成朝内里跑,跑到马路中间了,将人往地上一扔。
想凭一己之力出来救人?
路知意干脆死死拖住他外套上的帽子,害他几乎被勒死。
打动,热血,做事情不过脑筋。
“你醒醒啊!”
陈声:“……”
“谨慎!”
也就在同一时候,车库入口处哗啦啦涌出去一堆片儿警,穿戴礼服,大呼着:“都停手!不准动!”
一群人推推搡搡进了泊车场。
在民警跑到两人身边之前,陈声错愕地望着“死而复活”的人,闻声她以极低的声音,忍无可忍地说:“你轻点成吗?”
他真是天真得好笑。
凌书成蓦地跪在地上,手里的手机重重地摔下来,他捂住腹部叫出了声。
平凡人十来分钟的路程,他跑得跟百米冲刺似的,转眼就到了泊车场门口。
他叫他的名字,还是没有获得回应。正筹办挂断,那头终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