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拥军洗好猪食桶后在菜园浇地,顾爱民走来哈腰拔着菜地里的杂草,用不经意的口气说道:“我刚警告老六了,信赖她不会再胡说话。”顾拥军一怔,转眸看她,她低头心无旁骛拔着草,仿佛压根没开口说过话普通。顾拥军张张嘴,想说甚么,迟疑会,终没有说。
她们几个闭嘴了,屠八妹那牢骚大门翻开却非一时半会就能合上的。
“红薯煮了多久?”她一进厨房屠八妹就问她。
“老六,我跟你说啊,你大姐眼里飞进一只虫子。我呢是学雷锋帮她吹吹,雷锋做功德是从不留名的,以是你不能跟别人说,晓得吗?”
老六灰溜溜让开了。
“大姐在浇菜地?”老二顾爱民在煮红薯,见老六上厕所转来她随口问了句。老六藏不住话又惯爱告状,当下冲口就说:“大姐她……”话到嘴边老六想起兜里两毛钱及时闭紧了嘴巴。顾爱民问:“大姐她如何了?”
“我的命怎就这么苦,生了你们这群报应整天就会给我惹费事,一个个恐怕亏损,光会在家短长,多做点事就会要你们的命?我从早做到晚也没见累死,你们叠个被子就能吵吵大半天,多迟早一个个都给我滚出去让我过几天平静日子我死也瞑目了。”
“妈!”建新往身上套着连衣裙扯着嗓子说:“大朝晨的说甚么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我读书那会同窗们都说我妈长得都雅,我就不信福在丑人边。等着,今后我必然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又不叠被子是吧?明天就该你叠我顺手替你叠了你来劲了是不?一天到晚就会躲懒。”老四声音刚落,老五声音又起,“谁不叠了?我等下叠不可啊?就你话多,又没谁求着你做,多做点事就恨不能喊得大家都晓得。”老四说:“一人叠一天,公允公道,凭甚么轮着你时你就尽是花样?等会又说要早退了被子不叠就跑,觉得我不晓得你这招呢?”老五理直气壮回击,“我又没叫你叠,多甚么话?”回过老四她又没好气的教唆老六,“老六你来叠,被子让你尿得臭哄哄的你还不自发点。”
“我晓得,我跟谁也不说。”老头再次点头如捣蒜。
猪圈外,猫耳扯住一脸绯红的顾拥军,她恨恨摆脱他,拎着猪食桶沿着土坎往自来水管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