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大？”顾爱民抬眼看他。
建新一向在猫耳家门口听他摆龙门阵，老五老六也在，另有她们这栋屋子的别的两个邻居也在听热烈。屠八妹在内里吵架顾爱民，他们在内里讲他们的，左邻右舍吵架孩子特别在屠八妹家更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引不起旁人存眷，除非吵架得狠了才会有人出来劝几声。
顾爱民扭头朝内里屋子瞟了一眼，心不在焉地说：“他们的设法也没错，有个铁饭碗比甚么都强。”
邓光亮是来还篾篓的，他爸妈带着他弟弟邓心武去了雷公岭他外婆家，他本想回点甚么吃的东西，但刚巧明天家里甚么也没有，他翻半天都没翻到只好先来还篓子。走到门口听到屠八妹骂骂咧咧他感觉不宜出来，便顺手把篓子给了建新。
在屠八妹内心早把猫耳定性为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仅强过地痞地痞。
“你如何给扔地上啊？”邓光亮从速进屋捡篓子，屠八妹见他出去捡忙放下针篓筹办起家。邓光亮喊住她，“您忙您的，我放去厨房就好，您别管了。”
内里有人出去，顾爱民扔下书当即起家。来的是建新，她返来喝水，她在内里听猫耳报告对她来讲无异天方夜谭的传奇听得入迷，竟好似忘了邓光亮的存在。此时冲出去看到他，她“咦”了声，“你俩坐在这干吗呢？”她说完提起搁在床边方凳上灌有凉白开的水壶，偏头对着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邓光亮在门口探头，屠八妹这才收声。
“我们这个小镇还是太掉队了，大人的看法也掉队，而他们的看法无形中就灌输给了我们。他们都以为初中毕业考其中专或技校甚么的，读完分派回厂有个耐久的铁饭碗就万事大吉！”
“……不信你们等着看好了。二十年后，不，或许要不了二十年，也许十五年……”猫耳挥着一只手正讲得努力，“也许十五年后国营单位就会被私企代替。”
厨房里，顾拥军劈着柴也没去劝，明天她们本是带着镇上人的优胜感去的何婶家。成果去了一看，人家过得比她们还好，转来还打发她们一堆东西。这些东西拿了人家的都是要回礼的，就她们这前提拿得出甚么好东西来回？她晓得过性好强的屠八妹受不了，内心烦，宣泄两下就没事了，她这会上前劝没准会打得更凶。
“给我干吗……”建新拿过篓子顺手对着自家房门扔了出来。
“那甚么……我，我只是随便翻翻……”
“你顾家祖坟还没冒青烟那里就跑出你这女秀才来……”屠八妹手中书打飞了犹不解恨，又在顾爱民背上擂了两拳才骂骂咧咧出来。出来后她拿过床头针线篓坐在椅子上翻找鞋样嘴还不肯闲着，“跟疯魔了一样，你说你整天捧本书你想干甚么？考状元啊？别说你没那命，你就有那命家里有钱供你吗？之前还晓得主动帮着干点家务，现现在一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