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间人没那么娇贵,抱个娃哪就能把我给累着?是不是啊,冉妹子?”
吃过饭,屠八妹母女几人筹办归去,顾西指着院里报晓鸡,抬头问何婶,“何妈妈,我想要鸡尾巴上的毛,给我五姐。”
茄子岭村口到了,屠八妹不让何婶和江嗣春再送,何婶逗顾冉,跟本身归去好不好?明早再送她回镇上。顾冉眨眨眼,看看她,又看看屠八妹,摇了点头。
屠八妹忙上前扯起江嗣春,拍打着他身上灰尘,轻声在他耳边说:“他们打不起来的,你一闹没准反打起来。听话,一边呆着。”
江嗣春悄声问顾冉,“你要不要?”顾冉点头。他又问,“你还会来我们家不?”顾冉瞪着晶亮的眼睛看他,重重点下头,“来。”他喜道:“下次来哥带你去溪里摸螃蟹。”
“明天这一趟竟然没白跑。”建新喜滋滋地说:“我还觉得乡里穷得很,肯让老八上户口的人家必然更是穷得叮当响。没想到何婶家还不错,这一袋鸡蛋能卖好几块钱呢,另有这些桃子和红薯片跟苞谷米带归去老五她们必定乐坏了。”
“妈,你不欢畅?”建新问。
何婶说别看孟屠户现在生得牛高马大,十岁那年却差点死掉,当时他家里人都替他钉好装尸的木盒,只等他落气便埋葬。或许他命不该绝,一赤脚大夫路过他家上门讨口水喝,见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问起启事。家里人说他得了怪病,久治不愈,家里也实在拿不出钱再给他寻医诊治。
究竟上孟屠户那会患的是伤寒病,刚巧赤脚大夫会治伤寒,几帖药下去他的病就有了点转机。赤脚大夫在他家小住半月,半月后孟屠户病已好大半,只需保养个把月便可病愈。再厥后赤脚大夫进了厂职工病院,每月不管多忙赤脚大夫都会抽出一天空下到四周的各乡义诊,只要下到孟屠户地点的乡里便会在他家歇上一晚。孟屠户的父母隔两三月也会带着他到镇上看望他的拯救仇人,不管家里日子过很多艰巨总会挤出些吃的带去,一来二去两家就认了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