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红家有台“春花牌”吵嘴电视机,平常早晨早早就搬出来放在后门供词前后两栋屋子的人旁观。但今晚她家电视没搬出来,后门也关着,老五领着老六转到前门。余月红家坐了一群看电视的人,余月红的小儿子拦在门口不让老五她们出去,还指着老五说:“你妈妈是恶妻,你妈妈欺负我妈妈,不准你们上我家看电视。”
“莫非我说错了,他没挂牌游过街?我警告你,给我离他远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顾爱民见老迈如许,一言不发回身去换煤球,她用钩子勾开煤炉灶上的铁盖,她勾铁盖,拿火钳,行动幅度都很大,气得屠八妹咬牙切齿,“你们一个个就对于我吧,我做牛做马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这么回报我,我这是养了一群仇敌啊!”
顾拥军抬脚进屋,放下篓子刚筹办出来屠八妹就低喝一声:“站住。”屠八妹把老迈拽进后院,点着她鼻子抬高声音说:“你是不是背着一身贱肉啊?堂堂一国度正式工人跟那投机倒把游街分子说得眉开眼笑,你是没人要了还是如何着?也不嫌掉价。”
傍晚,老六和村里几个女孩在跳皮筋,天气渐暗后有大人出来喊跳皮筋的孩子回家。孩子们散了,老六回家走到门口老五写完功课出来讲去看电视,拉着她往余月红门口去了。
刚洗净的红薯滚脏了,屠八妹不由骂骂咧咧。老迈把红薯捡进篓子里说她再拿去水池冲冲。她端着篓子出来把纸笔给了老三。
老迈找在里屋写功课的老五要了圆珠笔和纸,拿上笑盈盈的出来在外屋被屠八妹给截住。屠八妹把一篓红薯当胸推给她,绷紧脸命她拿去后院。老迈说她先把纸笔给老三。她抬脚要走,屠八妹拽着她胳膊一扯,她手中篓子没拿住,红薯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