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让他出去。”我嘟囔一声，抛下字帖，“如何说也是我师兄，还是我给他跪吧。”
这下终究肯让千岁忧逮住了，明显是本身想起来，还要找个台阶，借别人的手。
天璇跟着用力点头。两姐妹神采奕奕，比过节还要等候。不过与她们构成激烈对比的是小门徒，把一支小木剑搁在肩膀上扛着，脑袋一晃一晃，站着打打盹。
“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被风呛了一口，歇了很久，看着二人，“谁教你们的？”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我当空接住，一个回身，扬剑出招，地上疾风顿起。桃花树下坐着的小门徒打了个喷嚏醒了，扛着剑跑了过来。我一面舞剑一面退离她们几丈远，天风、地风、桃林风随我一道舞动。
“我也要学！”
地上翻得灰扑扑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刚好翻到一半，好似是发觉我语气不好，持续将那一半翻畴昔。
天璇道：“师姐，师父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就不出去呗，桃花坞这么大，也很好玩啊。我们都走了，师父如何办？”
“哎呀！”天枢叫了一声。
“甚么？”
“去你娘的吝啬鬼！”千岁忧回身飞去树上蹲着。
让几个门徒去换衣用饭，我把千岁忧拖去了树林，他反手把我拉住，“慕小微，我正有话对你说，小孩子不能虐待，女孩儿更是要娇养，你看你这师父当得……”
我也顾不上那边头朝地栽倒的千岁忧了，只忧心忡忡这刚收的关门弟子。走上前，趁她一身真气未消，把住她命门，一团横冲直撞的真气通过她手腕与我手指相接之处，闪电般蹿了过来，被我强行打压下去。还是被震得心口发闷，手指发麻。
一时欣喜，我塞了颗冰糖到她嘴里。厥后发明，这是我为师生涯中最大的弊端。今后，天枢买来给我的冰糖，全喂进了小门徒的嘴里。每个半夜追溯本源，都痛悔莫及，当时的老夫，实在是太天真了。
天玑从他部下边滚出去，一起滚到我脚边，再滚蛋去，重又滚到我脚边。千岁忧抓泥鳅一样抓不住，直骂我虐待儿童。天枢天璇也跑过来讨情，“师父，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差点伤到小师妹的，你看她这么委曲，衣裳都滚脏了。”
因为是观桃花飘落而创的招式，舞起来便如落花飞扬，较灵动，合适女孩子学。我一套树模下来，空中飘起的落花还未完整散尽，落了我与几个门徒一头一身。花雨漫天，三个丫头喜出望外。
“老子这不是先给你做美意理扶植，免得将来遭遇突变措手不及，你如果被门徒欺师灭祖了，我会来给你报仇的，你放心。”
“不客气。”
千岁忧在树上装猫头鹰，扭头看向别处。
两个门徒茫然了一阵后，天枢谨慎翼翼来问：“师父，你十五年不消剑，是……不是曾经伤过甚么不想伤的人？”
我顺了老迈一口气，才气持续，“为师没有让你们去闯荡江湖，也不希冀你们成为侠之大者。为师教你们读誊写字，不教你们武功剑法，是不但愿你们卷入江湖是非，成日里打打杀杀有甚么意义？”
天璇挺胸：“侠之小者，锄强扶弱。”
我收剑，“慕氏桃花剑法，只授亲传弟子。”
天玑埋头从我袖子里各处翻找，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无耻的慕小微，你打小孩做甚么？不是你生的是吧？”千岁忧顶着头上的包，过来哈腰要抱起撒泼的顽童。
“我也要学！”
“你妹的慕小微！”
门徒太聪明了真是不晓得是功德还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