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恨不得当即一掌将床边的药拍掉。
苦涩的味道,通过喉腔,直入鼻腔。
听到白悠说情愿喝药,华小恩震惊得眼睛都圆了,忙说:“我去,我去。”
茫茫的月色下,阒然无声,阴冷的风无声地吹着,阿谁黑发白衣的女孩,悄悄地闭上了双眼,她的脸上是安好平和的神采,就仿佛她步入了天国。
叶谦倒还想叮嘱白悠几句重视身材之类的话,但看白悠一脸甚么都不想听的神采,叶谦终究也是动了动嘴,将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现在她一朝落寞,想寻仇解恨者天然不在少数。
世人面面相觑,听话退身出门。
她已经很长时候没有尝过丹药以外东西的味道了。
房门关上以后,白悠盯着那质量普通的粉红色床帐发楞,床边的汤药披发着阵阵刺鼻的味道,酷寒的气候下,红色的热气清楚可见。
听白悠这么一说,华子邑和叶谦也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修仙界争名夺利,白悠身为天之宠儿,得世人宠嬖,仇敌天然很多。
面前玄色的药汁见底,白悠很想用力将手中的碗扔出去,砸碎它。
说着,屁颠屁颠跑去端药去了。
只是挥到一半,她又逼迫本身停了下来,如此再三,她终究认命般挣扎着坐起来,端起那碗温烫的、黑漆漆的药,屏住呼吸,缓缓地送入口中。
扔出去就代表她输了,输给了这运气。
白悠冷酷的看着他们,当她再次展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冰冷的雪,而是熟谙的床帐时,她就明白,她想永久封存在雪山之上的心愿是实现不了了。
在今后冗长的时候里,她将拖着这具孱羸的身躯,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苟延残喘。
她想宣泄点内心的哀痛痛苦,无法尴尬,但是她忍住了。
白悠再一次醒来,是很多天以后,此次除了华子邑,华小恩,叶谦也在。
她也怕那雪山冰冷之地无穷无尽的酷寒折磨,但是修为被废,根骨尽毁,又双腿残疾的她,如何作为一个平常人活下去?
鲜血一点一点流失,一丝一丝带走白悠的生命力,恍忽中,白悠仿佛来到了之前她修炼的处所,她坐在那边,日以继夜的修炼,温馨安然。
那夜他追出去以后,却被抛弃,他跟丢了,等再次找到的时候,只见华小恩抱着奄奄一息的白悠在雪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