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华看得格外揪心,薛佞宸被抽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就没了动静,如同一坨烂肉躺在地板上,落空了朝气。
陈大人独一的疑点,为何薛天骄会撇下主子单独到池边?
薛傲天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透衣裳,他反应过来后,挥出一拳打在薛佞宸脸上,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从嘴中吐出一颗牙齿。
丫环跪在地上赶紧点头,完整忽视了一旁薛老爷给她使眼色。
任大火燃烧殆尽,统统成灰烬。
“昨日凌晨我在城外采药卖钱,晌午,父亲让我去了一趟书房,我晓得我悄悄放走父亲花重金购来的灵狐,被罚是普通的”,说着他翻开衣袖,露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鹊华蹙眉,竟然是施玉骄救了她。
昨日挨打后到现在他还没有上药,只是将血迹擦去了,世人看他手臂,皮肉外翻非常狰狞,顿时群情纷繁。
清官难断家务事。
鹊华只感受这个地室似曾了解,她冒死回想,在天樽月那夜做的恶梦才垂垂清楚闪现,她这才记起这恰是梦中薛佞宸被虐待的处所。
薛佞宸面无神采地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回身拜别,临走时拿起烛火扑灭了地室内的帘布,想假装成一场大火,毁尸灭迹。
陈大人诘问道:“大抵是甚么时候?”。
二姨娘如母鸡护崽般将他护在身后,荏弱薄弱的身躯直面上陈大人的严肃,荏弱又独立。
仿佛做了好事,“扑腾”一声跪下,大喊冤枉,赶紧抛清干系,说此事与她无关。
鹊华被塞在角落被杂物挡着,她一冲动,猛地往笼子上面撞,即便撞得鼻青脸肿也纹丝不动。
面对世人讨伐的目光,薛傲天睨了一眼薛佞宸,冷哼一声:“这还不是你该死,若非你放走狐狸,也不会遭这一顿毒打”。
丫环结巴回道:“回大人,是……是子时”。
一旁的小衙役温声安抚她:“女人,别惊骇,我们头儿只是想问你些事情,昨日薛亥去你们二房用膳了?”。
黑暗中沉寂无声,只要鹊华挣扎笼子的动静。
铁笼被换成了坚固的梨花木笼。
鹊华高高悬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施玉骄为她注入了一些灵力,助她化形了人。
薛老爷认定了是薛佞宸害死了他的心肝儿子,现在对薛佞宸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吞之入腹。
薛佞宸被猛地推动地室倒在地上,浑身淤青,嘴角另有血迹,薛傲天从背后走来,关上了地室的门,将薛佞宸拖到鹊华身边。
地室内乌黑一片,非常死寂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她缩在笼内,两眼泪汪汪。
薛佞宸临走前即便转头看了一眼,也没能发明鹊华,将烛火丢在地上,关上了地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