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少主两眼无神地瞪着天空,微微喘气着报上了自家姓名。
公西小白絮干脆叨地说着,仿佛真的很痛快,真的不悔怨。
不等喷溅的血液把积雪染红,远方一股气浪打击过来,使得周遭空中重新暴露了冻得硬邦邦的黑土。
刘屠狗爬起来后只对峙在一旁的病奴说了一句话:“你欠二爷两条命,可别死了。”
送别了冒充病虎山二爷的公西小白和哭成一个泪人儿的刘去病,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病奴那件白狼裘的刘屠狗与白马阿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死命流亡的日子。
“那就是悔怨喽?因为一个所谓朋友的求援,没搞清楚真假就傻乎乎跑来,成果给人狠狠扇了一个大嘴巴子,不幸呦!”刘屠狗鄙夷道。
刘屠狗悄悄听着,俄然没头没脑隧道:“你的紫金冠看着挺值钱的,我要了。别的,把病奴安然送到朔方。”
这一刻,极静极幽远,极乐极空灵。
他没说没想到甚么,但刘屠狗完整能猜个大抵。
公西小白摇点头:“死士么,本就是要死的,公西氏的家底,一时半会儿也败不完。”
刘屠狗仿佛是对懒驴打滚这招情有独钟,他乐此不疲地又一次当场一滚,屠灭横扫,雪地上立即又多出了四只断脚。
那死鬼想必是个走拳脚锻体门路的武者,成果赶上一样体格健旺善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白裘公子哥儿,两小我画地为牢,在一丈周遭内展转腾挪,终究给硬生生耗死。
他轻声对阿嵬道:“给小乞儿御寒的一件白狼裘就换我一次逃亡脱手,让小白护住病奴一条命又换了一次,你说我是收了个刀仆还是供了一个大爷?”
公西小白哈哈大笑:“活阎王?有我害死的人多么?我公西家最忠心的白狼死士,因为我的笨拙,一口气死了三成。”
公西少主仍旧站着,蒙面宗师就躺在他脚下一个及膝深的土坑中,只差填土立碑。
清冷纯洁的氛围被吸入肺腔,转又从口鼻化作氤氲的雾霭,载着炽热兴旺的气味,向上升腾。
统统厮杀与纷争都远去了,两人大张着四肢,躺在大雪堆上,谁也没说话。
公西小白当真点头道:“幸亏碰到你这个只剩下一条命却情愿拿命还债的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