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第一旗亏损,也不过是分到每人头上的少一些罢了,算来算去,真正亏损的只要这支车队中人。
其他黑鸦悍卒几近不分前后张弩扣下扳机,黑云未至,灭亡之雨却先一步来临。
校尉大人四指朝天,恐怕是要将四成上缴常兆清,二指指本身,意义是独占两成,余下四成三旗来分,着力的张金碑想必多占一成乃至更多,余老迈和任西畴撑死各得一成。
在车队的最中间,形同花蕊的地点,一名保护打扮的白发老者面庞悲忿,左手拎着一颗人头,右手边的地上倒了一具贩子打扮的尸身。尸身腹部插着一柄刀,鲜血正自刀身血槽中向下贱淌。
全部车队如同一朵正绽放开来的赤色花朵,向四周漫衍着浓烈的惊骇与灭亡。
残存的保护里有人昂首,青年虽已死力粉饰,还是压不下眼中异化在惊骇中的刻骨仇恨:“那是我飞鱼镖局的总镖头,被杀死的是海东帮卖力这支车队的一名管事。”
刘屠狗俯下身去,顺势伸手一捞,屠灭刀迅捷划过车厢顶上一名来不及反应的海东帮保护。
一向被刘屠狗决计压抑的阿嵬终究能够肆意奔驰,抬头长嘶一声,在一刹时就将张金碑超出。
他砍得正鼓起,俄然身材一僵,如临大敌般缓缓转头,恰好与二爷的视野交汇,微微踌躇后终是有些不甘心肠收刀而立。
“镖局?为啥举着海东帮的海东青旗,却不消自家的镖旗?”刘屠狗猎奇问道。
刘屠狗沉默,转头环顾四周,找到了站在不远处冷静观战的张金碑,后者向他悄悄点头请安,扬声命令道:“一什、三什追杀逃脱的漏网之鱼,其他兄弟盘点疆场。”
张金碑懒得理睬刘屠狗带了三分调侃的调侃,对着一众俘虏开口道:“听好了,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被卖去熟狄为奴,二是立即就死!”
更远处,桑源正挥刀沿着一排排跪地的俘虏砍畴昔,手起刀落,人头滚了一地。
崩!跟着一只寒光闪闪的弩箭离弦而出,火线那名几近就要胜利逃回本阵的旗手回声而落。
杨雄戟早已停下殛毙,他挥戟砸烂一辆厢车顶棚,向下一划,切开此中码放好的木箱。他探手出来一摸,抓出两把质地良好的皮鞘短刀,刀身乌黑,清楚是掺杂进了青州独占的东海沉铁,虽不及二爷给刘去病那柄纯以沉铁打造,还是极佳的利器。这厮冷哼一声“公然是乱臣贼子”,然后诚恳不客气地将两柄短刀揣进了自家怀里。
既然公私两便,张金碑大义凛然之余当然是有恃无恐。
刘屠狗现在想来,那晚三旗夜宴,一旗、二旗两位百骑长外加李宋麒亦早已预定下该有的份额。
张金碑吼怒一声,又是一扯缰绳,整团黑云随之再次飘向商队方向。
也难怪以后余二口出牢骚,毕竟遵循这个端方,人数最多的第一旗常常是要亏损的。
刘屠狗率先冲到,登山撞门无一不精的白马阿嵬纵身一跃,轻松自挡在身前的马车顶端飞过。
老者伸开嘴笑了笑,俄然横刀在脖上一割,随即寂然倒地,死得无声无息。
张金碑皱起眉头道:“刘兄弟切不成有妇人之仁,虽说不怕泄漏动静,但终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