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阿嵬身边,飞身跃上马背,举刀一一点指三人,掷地有声道:“刘屠狗命贱如草,却有一颗至心!你们高高在上,内里却早就烂了!”
刘屠狗低头一看,见手掌上的汗珠儿竟然是血红色的,也吃了一惊。
刘屠狗听得明白,心中邪火却越烧越旺,咧嘴笑道:“那名百骑长想来是死了,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好,‘鬼蜮伎俩,不成见天日。’”
他挥起刀背,在有些不循分的阿嵬的屁股上狠拍了一下,骑着它穿过花树拱门和堂屋,向内里的院落行去。
刘屠狗斜睨了慕容女魔头一眼,心中滋味难懂。
“汗血?”慕容春晓盯着二爷的手掌,声音里有些诧异。
它有些烦恼,两个大鼻孔向外喷出两道炽热的白气,长达半丈,仿佛传说中吞吐云霞的神龙
他赶快将手掌凑到鼻尖闻了闻,肯定不是血,惊奇道:“书上说滕州西河郡盛产军马,此中最良好者称作西河龙驹,汗液就是红色的,这夯货竟也是龙种?可畴前清楚不是啊,慕容家到底是拿啥草料喂的?。”
刘屠狗闻言拔刀,说道:“现在开膛还来得及不?”
说完,他又看向坐在墙角始终一言不发的陈洪玉,道:“老陈,我受人之托护你一起全面,不如还是跟我一起上路?”
“去给一条豪杰收尸,他只是个百骑长,他不是好人,但他故意。”
刘屠狗霍然回身昂首,看向花树后那间堂屋的屋顶。
阿嵬撒开蹄子就跑,来不及也不敢回身,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两人中间的空地穿过,直冲向那座月季花树拱门。
阿嵬暴露一个心虚的神采,渐渐后退几步,紧接着又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她说话的声音俄然大了起来:“身负戍边重担的云骑卫也不是我拦下的,内幕如何,还要问过阴山玄宗的贺兰师兄。灵山慕容春晓奉姚祖师之命拜见阴山,不知晁山主可在家么?”
高子玉则苦笑一声,感喟道:“是我先要剪除了刘兄弟这个来源不明的‘练气境’妙手,现在看来反而是弄巧成拙了。这倒还罢了,许逊勾搭军方也不算甚么,万没想到那沈约和南天竹竟然是敖莽的人,技艺虽不如何高超,心智倒是超绝,竟将各方的运营尽数打乱。”
“你去做甚么?”慕容春晓幽幽地问道。
刘屠狗与慕容春晓跑过青石长廊,跃出七层楼阁的正厅,超出坍塌的院墙和身首异处的许逊,穿过月季花树搭成的拱门,见到了被轰击成一地碎砖的影壁残垣、额头绽莲花的南天竹、沉默地坐在墙角的陈洪玉。
她瞪了阿嵬一眼,脸上出现猜疑,洁白苗条的手掌向上摊开,问道:“那页纸呢?藏哪儿了,总不会也让你给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