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黑鸦跑出一条弧线,三位百骑长猛地拔刀出鞘、斜指向天,三百人六七百匹马突然加快,拦腰截向狄骑大队的后腰。
两个营一前一后,泾渭清楚,嫌隙已深。
在张金碑和余老迈的冷静谛视下,第二旗百骑长从马鞍一侧取下一个木制的鼓,只要个雏形,还没有鼓面。
草原上杀声复兴。
他扭头看向张金碑:“你如何说,就甘心让姓任的拿我们当枪使?真要闹起来,第一旗、第三旗想置身事外那是绝无能够。”
任西畴淡淡一笑:“两位都是聪明人,我也就照实相告。我的背景你们都熟谙,刘屠狗,他身后十有八九是慕容氏,你们都有动静来源,特别是大旗门张老爷子还跟刘屠狗交过手,想必早就清楚……”
任西畴重视到两位百骑长同袍的目光,昂首笑道:“等鼓成之日,当作歌博诸君一笑。”
打头的是余老迈,他座下金狮筑基未成,连小妖也算不得,却也是可贵的异种猛兽,常日里都是以血食豢养,吃过的人都不在少数,在熟狄各部中凶名极盛。
小范围的方寸之争,几百柄利剑的杀伤力极其惊人。论起单打独斗,敢离乡背井来朔方搏出息的剑州剑士绝对不弱于人。
“你疯了!我们是甚么东西,如何能冒然卷进这些庞然大物的比武里去?不怕粉身碎骨么?”
先登右营校尉,竟在疆场之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扒了皮!
他看向一声未吭的张金碑,问道:“张三,你如何说?”
新锐之军打击流亡之旅,立即在狄骑后队上撕扯下一大块血肉,足有六七百骑被迫与大队断开,或转向逃命或停马厮杀。
说这话时,任西畴取出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上面还残留着玄色的衣料。
间隔较近的人看得逼真,纷繁倒吸了一口冷气。
困兽犹斗的狄骑固然凶悍,还是越来越少,离败亡不远。
他将人皮绷直,糊在鼓上,手掌上灵气氤氲,在鼓面上来回摩挲,好像在抚摩情~人的肌肤,看得人毛骨悚然。
见到有便宜可沾,衔尾追杀的数百右营黑鸦也纷繁加快,撞入了混战的人群。
余老迈耳上金环闲逛,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一身铁甲的弟弟,闷声道:“奉告兄弟们,保命为先,宁肯吃不着肉,也不能折了本钱。”
任西畴摇点头,又点点头,浅笑道:“他年纪太轻,明显也有野心,却没想明白要如何动手,也不敷心狠手辣,我不得不替他做这个恶人。”
张金碑则是如有所思,不肯定道:“他是看上了李宋麒屁股底下的位子?”
剑士出身的黑鸦顿时偶然恋战,他们的身家繁华,留在剑州的家人报酬如何,很大程度上可都取决于陆丙辰与与骆玉这两人。
张金碑、任西畴与余老迈几近并驾齐驱,大旗门少主闻言不露声色,戴着半面青铜面具的任西畴则嗤笑一声,意甚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