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韵没有理睬郑殊道带着调侃意味的调侃,直截了当说道:“鹿家只求家宅安宁,毫不使一人一马入青阳城一步。”
袁弘烈没接对方的话茬:“甘州有一个横行霸道的郑夔还不敷?如何,连自夸敖相门下喽啰的宋渔先生也闻到了肉味?”
鹿灵韵眸光一闪,问道:“他带来多少兵马,有无西湖剑宫的剑士随行?”
宋渔闻言感喟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朴拙了几分:“那位殿下邀宠心切,手腕却实在不高超,敖相也只好亡羊补牢,想必长公主殿下也是这般想的?”
七千步兵、三千马队,这一万精锐是他袁家安身青阳的最大本钱。
封山第一天时庄内少了一些丫环仆人,山中少了多少讨糊口的樵夫猎户,多少给庄浑家的糊口带来了些许不便,除此以外,整齐列举在青屏山下的那几十具尸首,并没人过分在乎。
时候不长,一个青衣长剑的年青人就徒步上山,面庞俊朗,神态沉寂。
十六叔冷哼一声:“明目张胆来摸索真假,青屏山主岂是他一个小辈想见就见的?”
“命你带马队一千,为全军前锋。畏缩避战者,斩!冒进得胜者,亦斩!”
鹿灵韵悄悄抬手,厅内立即就温馨:“十六叔莫急,父亲离庄时曾叮嘱侄女,不管产生何事,只需谨守流派,其他一概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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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族人纷繁起家拱手,鱼贯而出,被鹿灵韵送到议事厅门口。
袁弘烈轻视地撇了一下嘴角,不屑道:“且不说鹿公能够尚在,就是那鹿元神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谨慎鹿肉没吃到,反倒给你家主子招灾引祸。”
袁节闻言抬腿跃上马背,单膝跪地,抱拳雀跃道:“末将在!”
鹿灵韵笑笑,礼数做足,却并没有请对方入庄的意义:“郑世兄来得不巧,家父远游未归,鄙庄又刚幸亏补葺,不周之处,还请世兄包涵。”
宋渔的面色闪现非常的病态惨白,他对袁弘烈的调侃置若罔闻,眯眼沉默半晌方才答道:“鹿元神数日前分开青屏山后就不知去处,其女鹿灵韵闭庄不出,传闻是在接待慕容氏后辈?”
郑殊道扭头迈步,意态悠然,如同一个看山景的旅人,登顶后心对劲足地下山而去。
家将领命而去。
风采卓然的年青人远远看到肃立在大鹿庄门前的婉约女子,一改上山时散淡疏懒的法度,快走几步,拱手笑道:“劳鹿家妹子亲迎久候,殊道惶恐。”
待世人散尽,鹿灵韵对仍跟在身后候命的家将道:“请郑殊道上山,我亲身去庄门外迎候。”
“鹿将肥,天下磨刀霍霍者不知凡几,即便是长公主殿下,恐怕也不能免俗吧?”
这是一个极轻易给人好感的年青人,特别当他身着西湖剑宫中只长老才可用的朴实青衣时,就更加无人能够轻视。
一名长衫文士模样的中年人悄悄呈现在他身边,悠然道:“虎父无犬子,长公主殿下晓得了必然非常欣喜。”
甘南乃至甘中各郡县的卫军本来已向天水进发,又被甘州总兵幕府的一道军令调往青阳,不知是卖力草拟军令的幕府长史一时忽视还是甚么别的启事,调兵令上唯独遗漏了最早解缆的青阳军。
鹿灵韵却俄然站起家来,笑道:“父亲不在庄内的这些天,全族安危就烦劳诸位叔伯兄弟了,本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
“禀少庄主,他孤身一人,自称代表其父而来,欲拜见庄主。”家将答道。
袁弘烈身披重铠,右手提着一杆大铁戟,两只猿臂格外细弱,他固然境地只是炼气顶峰,但是天赋异禀臂力惊人,曾在疆场上生生挑杀灵感境的宗师,是闻名甘州的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