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卒圆脸方鼻、大耳厚唇,唯独眼睛狭长,粉碎了本来该是浑厚的边幅,反倒给人凉薄之感。
黑衣哨卫脸上暴露一抹残暴的笑意,心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动机:“可惜了这匹好马。”
“新丁?一个是才断奶的毛头小子,一个明显是个悍匪却偏要冒充士子的傻厮鸟,恰好赶在爷当值的时候来送命,真是倒霉。”
随火线才做了一回攻城锤的黑衣哨卫就顺着城头垂下的绳索爬上寨墙,大要上看去几近毫发无伤。
不出不测,一人一马就要如同昔日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样,被能力绝大的弩箭炸成寨墙下一摊红艳艳的碎肉。
他手臂如风车般向下向后一抡,带解缆躯腾空翻了一个筋斗,将黑衣哨卫掷向吊桥,倒是拿这个不利蛋当作攻城锤来使了。
他点点头,脸上多了几份慎重与驯良,笑道:“先登寨的门只为两种人开,一种是活着的寨里人,另一种是死掉的寨外人,你们现在两种都不是,要么本身想体例上来,要么滚回家吃奶去!”
他一个腾空扭转,如蚯蚓在泥头中掘进,刹时改上扑为前冲,让过两枚飞刀后猛地一个翻身变成正面朝上,探手钳住黑衣哨卫的脚踝,灵气轻吐制住了对方经脉。
“你说呢?”
他看向刘屠狗的目光中充满了戒惧,不止是因为那让他疼痛地转动不得的刻骨刀气,还因为在那一刹时附着在他背上的一层薄薄罡气,若非如此,只怕现在他已经重伤不起了。饶是如此,他也已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
刘屠狗微微昂首,向来都是猛虎下山的二爷被人以上凌下,心中万分不利落。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手札,抖手一扔,轻飘飘的信封就射向那名黑衣军卒。
那十名黑衣弩手半数开端重新上弦,半数扔下大弩,抽出兵器在手,旁观战况的同时不忘朝杨雄戟投去警戒的视野,这厮不但扛着一杆一看就是凶器的大铁戟,胯下坐骑的模样更加不凡,有那匹看上去顶多雄浑些却能登山的白马做对比,即便这头口生獠牙的青牛下一刻就飞起来都毫不希奇。
杨雄戟没动,他不过是筑基大成的修为,上去找死不成。
“没得筹议?”
军卒微微动容,这手举轻若重的工夫,起码是练气中境的修为。
黑衣哨卫大惊,才要举刀下扎,就觉一股锋锐至极的刀气入体,浑身剧痛,灵气立即狼藉如麻。
黑衣哨卫瞳孔收缩,眼睁睁看着那名麻衣少年不但轻描淡写将射向本身的几支弩箭尽数磕飞,还在马背上重重踩了一脚,在将白马压下躲过弩箭的同时,人已经借力腾踊斜飞,朝着角楼飞掠而来。
一副有害少年模样的刘二爷咧嘴笑道:“这位爷,俺们兄弟两个获咎了人,不得已走了这条路,还请通融则个。”
那名青年手中拈着朔方将军府的信札,细细看了两遍,抬手道:“放下吊桥,迎两位兄弟入寨。”
刘屠狗屠灭在手,袍袖挥展,在空中画出几道极迅捷又极清楚的弧线。
刘屠狗看了看矗立的寨墙,虽不像朔方城那样全由坚固的青石所筑,只是夯土为城,但因为作为地基的土丘本就不低,硬是培养了间隔空中十余丈的险要高度。人倒还罢了,坐骑收支,就只要放下庞大的吊桥才行。
庞大的力道将刘屠狗整小我击飞,二爷翩然落地后实在有些烦恼,昂首看向寨墙上射出这刁钻一箭的人物。
黑衣哨卫虽惊稳定,奸笑着将两臂前挥,甩出两枚银线普通的奇形飞刀,紧跟着就从脚下拎起一柄雪亮长刀,毫不踌躇跃出墙头,迎着麻衣少年的来势逆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