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没退路,齐中天只能照实相告。“齐家在东昌有份家业,前是酒楼,后是堆栈,劈面另有两家店铺,一家运营绸缎,一家运营皮货,这买卖非常红火。而东昌城内有个叫方兴的人,工夫非常了得,江湖人称豹子头,对齐家财产早已眼谗。他是屠龙教的一个堂主,还认了云中飘这副教主做寄父,又聚了十个妙手在身边,就打伤我儿子与伴计,侵犯了齐家这份家业。我探听过了,这云中飘是百毒魔王的高徒,屠龙教的第一煞星,工夫深不成测,谁听了都怕,你可不要硬来呀,讨不返来就算了,齐家幸亏起。”
天啸走后,嘎木拉赤道:“师兄,素素固然脾气怪了点,但毕竟是女真族第一美女,南龙头的女儿,大草原上的红纱游侠。可你刚才那句话,我有些听不懂。”哈瓦喇嘛轻声叹道:“师弟啊,若你晓得他是谁时,若你见过他的那些夫人,那你甚么都懂了。”木拉图巴忙问:“师兄,莫非这锦衣公子另有更短长的身份?”哈瓦喇嘛点点头道:“不说他的八夫人是大明朝第一美女,和十夫人是我的亲侄女,也不说他是海盐帮帮主,屠龙教教主,更不说西域三毒是他的门徒。我单说一点,你们就晓得他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了。大明朝神宗天子是他的皇兄,而他又是隆庆国的天子,手中握有四十一座城池,近八十万兵马,阿谁南龙头,能与他比拟吗?”这话顿时听得世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心想这锦衣公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可比的。
酒后回到家里,哈瓦喇嘛先安排了扎布五个门徒和灵猿去安息,随后与三个师弟在堂内喝茶谈笑。直到了半夜,琅娜格格才与天啸骑着骆驼王,带着大雕返来,这心中高兴尽写在她脸上,可说是幸运非常。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吃罢早餐,天啸穿上萨里巴的藏服跃上乌血神马,持枪先朝哈瓦喇嘛师兄弟抱拳拱了拱,随后丁宁扎布他们。“既已拜了师,那就得用心习武,不懂便问,别想着一夜求成,要勤习苦练方能有长进。牢记莫忘。”言毕,号召了一声:“灵猿,我们走了。”一抖缰绳,与灵猿牵着乌龙和追云刚要拜别。哈瓦喇嘛伸手勒住缰绳问:“小弟,为何不等素素出来后再走?”天啸望了眼琅娜格格的配房说:“哥哥,我俩昨夜已道别过了。那小弟走了,哥哥保重,我们中秋再见。”便策马离了院子后奔蹄而走,疾如闪电。
齐家长幼早已经在堂内候着,齐中天见了家人便说:“我这外甥半子,豪放与工夫普通深厚,真是无人与匹。菲儿真是慧眼也,识得如此豪杰。”随即便将天啸赠马与拒收贡品的事说了下,可谓是大家惊奇,个个感慨,老太太更是高兴,一手牵过天啸,一手搂太小菲儿,乐呵呵地说:“自齐家避祸由洛阳迁来济南府,近百年来,本日是最风景的了。”小菲儿小嘴一张甜甜地说:“姥姥,那你可要活到一百岁噢,别再为内里的那些事烦心了。你外孙半子返来了,那谁还敢胡来呀。”天啸多么聪明,听了小菲儿此言神采顿时一变,对齐中天说:“大舅,菲儿此言必有原诿,若你把我当自家人看,就快把所遇之事道个明白,自有我出面。”
这日刚进济南城,便被人拦住了来路。天啸吃惊中昂首一看,见拦马者四五十的年纪,右手倒捏一柄鬼头刀,身边有位中年人,身着锦衣,头戴皋比帽,手拿一把折扇,就问:“两位拦我来路,有事吗?”那中年人点头笑笑说:“这位朋友,我有事与你相商,可否借一步去舍间说话?”见此人语气驯良,天啸便点头跳上马来对扬雄说:“那你先带着乌龙与追云赶回青州去,奉告你师娘,就说我随后便到。记着,若半道有人拦马劫货,你奔蹄便是,乌龙与追云均是上上品以上宝马,没人追得上。”扬雄回声,牵过乌龙与追云策马奔蹄而走。天啸朝中年人笑笑道:“那烦请前面带路吧。”中年人就伸手做了个“请”式,那持刀人忙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