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财帛如粪土,韩穆薇现在就是如此,不过这也只是临时的。当初她刚出世俗的时候,用了一块下品灵石兑换了十万两白银,就这类环境,试问她应当如何对待世俗界的黄白之物?
韩穆薇抽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我能问下你们去都城要干甚么吗?”
韩穆薇进了屋里,扫了一眼,这是一间典范的内室。家具安排虽陈腐,但胜在整齐,手指悄悄抚过柜子,不见一丝积灰,柜子上摆着一只缺口的花瓶,瓶中插着一束黄色的月季花,这应当是从屋后的小园子里摘来的。
“按例来讲,像俺们家这类环境,宝丫是不该该在采选之列的,”他们两口儿就宝丫一个孩子,再如何选也选不到她,石大娘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当初采选名单贴出来,俺们……俺们只感觉天都塌了,俺家老头子去衙门口问一句,还差点被打了一顿。”
韩穆薇莞尔一笑:“再说吧,不过你这边尽快,我不筹算在充州久留。”老两口的爱女之心,令她动容,看来这都城是真有事,那么多的少女一去无回,不得不让人起疑。
“另有那些少女,少女最贵重的是甚么?”韩穆薇盘腿坐到床上:“现在先不提了,等我们到了都城,探一探就晓得了。”她记得韩氏有一旁支落户在这地界,就不知是不是居都城?
“你闺女?”韩穆薇有些莫名,当下可不是现世:“你闺女是嫁到都城的吗?”瞧这两位的穿着打扮,这个能够性很小。
“不但俺们充州的,就是边上几个州县被带走的,也是一个没能返来,”这才是她最担忧的:“大妹子,去都城这一起,俺家男人赶车,俺奉侍你,俺做惯活了,必定把你奉侍得服服帖帖,俺……”
出世俗界以来,韩穆薇早已见惯了这一幕,大家有大家的活法,她干预不得,更何况她给的于别人来讲一定就是好的。这面煮获得位,韩穆薇津津有味地吃着。
“是吗?”韩穆薇面上神采一敛。
现在正逢八月,虽已入秋,但三伏刚过,天还将来得及短下来。现未时末,日头仍高得很,不过街上的行人倒是已有退散的趋势。满目白丁中两个身着衙役服的佩刀差人显得尤其夺目,他们正大摇大摆地挨个摊子收摊位费。
韩穆薇脸一冷,沉声道:“拿着,到了都城你们还要找闺女。”她身上的铜板已经用光了,明天也懒得再去兑,就这么小块碎银还是她方才从袖中的银锭子上抠下来的。
在坐的韩家后辈,包含跪在地上的韩洛,内心都稀有,他们不能涉世太深,只因为他们还想归去那边。
“不不不,”大娘被惊着了,赶紧摆手:“银子就不消了,路上的破钞要费事你了,”他们两口儿摆摊这几年也攒了些银钱,就是筹办寻宝丫用的。
余光扫了一眼站在板车后,伸长脖子往这瞧的诚恳男人,看得出来这两口儿都是勤奋人,虽身着粗布麻衣,但却透着股子洁净;双手粗糙,较着是干惯了粗活,指甲修剪得短短的,指甲缝中不见泥灰,支的摊位虽不大,但也被清算得很洁净。
“俺……,”大娘刚开口,就仿佛被甚么堵住了嗓子眼普通,半张着嘴,眼神超出韩穆薇看向街道的西边。韩穆薇垂首吃着面,见她没了下文,就抬眼瞧了下,后顺着她的目光扭头看去。
虽是粗茶,但茶香还是有的,韩穆薇看着漂在上面的十几片茶叶,淡笑着端起瓷碗吹了吹,抿了一小口:“不错,”后放下碗,看向石大娘,“您能跟我说说采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