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也终究明白,为何康纯侠这么得人疼,毕竟全部康家三代人,能够拿得脱手的便也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了。
除此以外,康纯侠另有个三叔康宗庹,纳了十几房小妾,冒死生孩子,不过说来也奇特,他家的男丁大多短命,存活下来的也就八个女儿,许是掏空了身子,也再无所出。
慢说担当家业,便是传宗接代,只怕也要靠着他康纯侠了。
康老太君明显也是体味了李秘的企图,若大张旗鼓来调查下蛊,必定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借口寻觅病根,这些人没防备,才会说些实话。
此时已经走到天井当中,李秘也就让索长生收敛一些,后者只能是嘀嘀咕咕,也不好再抱怨。
康老太君让这些人都散开以后,李秘先将当日的厨子全都调集了起来,让他们相互作证,不过却没发明有伶仃留在厨房的环境,毕竟偌大个府邸,厨房也是热火朝天,在厨房里下蛊也不太能够。
蛊师大多见不得光,凡是会隐居荒山野岭之地,极少到闹市街头来行走,更别提到处是神光和香火的处所,索长生如此抱怨也是普通。
固然说是主母,但大夫人嫁给康宗济之时髦且年幼,现在也不过三十七八的年纪,身子丰腴,气质慵懒,颇具贵妇气质。
李秘也问不出个以是然来,反倒发觉到大夫人的笑容当中多了一分不太端庄的表示,毕竟康宗济和康纯昀还在场,李秘也不好久留,便带着索长生熊廷弼,走出了天井。
李秘便问起他对康纯侠体味多少,三老爷就提及康纯侠十二三岁时,还是他让身边的丫环去挑逗这雏儿,给自家侄儿开了苞之类的荤话,归正在他看来,这类事就跟用饭喝水那般普通。
大伯这边是祖宅,祖祠本来就香火不竭,加上大伯在家里设置了神堂,日夜膜拜,全部天井都满盈着一股檀卷烟雾,呼吸都有些憋闷起来。
索长生和熊廷弼所言看似有理,但李秘却摇了点头,朝他们说道:“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来看一看。”
李秘深谙查问与套话的技能,也就投其所好,对付了几句,听他提及这些趣事,便垂垂引到了中秋家宴上。
“别个都没有发问,而这个大夫人却诘问我们为何要查中秋家宴之事,这不免有些做贼心虚,我看这个大夫人或者说大宗该是有题目的……”
“你们如何看?”李秘朝索长生熊廷弼二人问道。
早两年三叔家的小妾还与府上的男仆暗中勾搭,让三叔打死了两个,现在三叔固然大哥,但色心不改,整日里交友道人和尚,炼丹吃药,胡天胡帝地乱折腾,后代没能怀上,身子骨却日渐肥胖,委靡不振,整日顶着两包纵欲过分的黑眼圈,府上奴婢不知祸害了多少。
李秘也是心领神会,这些人给康宗庹炼制阳丹和配制胡僧药,对药理自是精通,若埋没有蛊师,或者不必然是蛊师,而是晓得炼蛊之法的人,也是不必然的。
“大夫人所疑虑的题目也不是没有事理,我们三个陌生人出去给康纯侠看病,查找病因,却问起中秋家宴的事,是小我都会感觉奇特吧,可为何只要大夫人问了出来,其别人却无动于衷?”
而全部三代当中,除了康纯侠,便只剩下大伯康宗济的儿子,他的堂兄康纯昀,具有担当者的资格,是康纯侠最有力的合作者。
以是只消将中秋时节与康纯侠进食有关的人都圈起来,就能够找到大抵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