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摊开来讲了,李秘也不再藏着掖着,朝恭妃道:“娘娘厚爱,李秘自是感铭肺腑,只是皇上惊吓过分乃至于中风不起,李秘就是最大的罪人,只怕谁都保不住,恭妃娘娘此时找李秘过来,又能成甚么事?”
李秘也吃不准王安会不会来,毕竟朱翊钧环境不妙,身为贴身寺人,王安又如何能脱得开身?
朱常洛这么一走,房中二人不免难堪起来,闲事儿也谈完了,李秘也不好久留,朝恭妃道:“臣且先辞职,娘娘只消在阁房等着,一会儿王公公来了,臣自有计算……”
李秘这般想着,又料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知不觉便听到了脚步声。
李秘也不敢多看,便稍稍偏过甚去,恭妃却款款走了过来,李秘乃至已经能够嗅闻到她那温热的体香!
这冷宫也实在是平静,不过说来也是让人佩服,王安身材高大,但走路却如猫儿普通,半点声音也无,倒是朱常洛脚步沉重,也不知是否因为扯谎的启事。
王恭妃还待挽留,李秘已经回身走了出去,她看着李秘颀长矗立的背影,眼中不免滑过一丝绝望,不过很快就被耻辱感给淹没了,红着脸走回到了屏风背面去。
“皇上病重,势需求托孤,郑贵妃最是受宠,又一向想让朱常洵那孩子入主东宫,眼下必定有所行动,可李批示你也看到了,妾身母子势单力薄,又幽居冷宫,不找你来筹议,又能找谁?”
前人十三四生儿育女也是常理,这朱常洛才十二三岁,王恭妃估摸着也就二十来岁,三十不到,不管从身份职位还是辈分礼法,需求顾忌的东西太多。
朱常洛闻言,也有些警戒地看了看李秘,脚根挪动,估摸着是想绕过屏风去劝说母亲,不过平素里也是听话惯了,毕竟还是走了出去,将门又关了起来。
“娘娘,皇上的病情可大可小,娘娘处境也不算好,如此议论皇上的状况,若让人晓得,只怕要惹来大费事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屏风也就落空了意义,王恭妃从背面走了出来,李秘也抬开端来看了看对方。
恭妃听得此言,也是摇了点头,朝李秘道:“郑贵妃对我母子恨之入骨,妾身深居简出,逆来顺受,才得了安生日子,大家避之尤恐不及,那里还会与我靠近……”
王恭妃的不测召见,期间流暴露朱翊钧病重的动静,都让李秘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李秘入京之前便已做过最坏的筹算,遇事也就不慌稳定了。
王安也是不敢胡乱闯出来,只是在外头问候,而恭妃则哭哭啼啼,想要扣问皇上环境如何。
不过万积年是个极其特别的期间,万历天子是大明朝在位时候最长的天子,统共在位47年,而他儿子朱常洛在位24天,一个在位最长,一个在位最短,也算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
恭妃听得李秘如此发问,也有些不解,不知李秘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起这等无关紧急的题目,便照实答复道。
成果王安倒是大声呵叱,指责恭妃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些题目如此,里头倒也没有歹意,反倒是有些气恼,估摸着是恨铁不成钢,以为恭妃笨拙,不会庇护本身。
“孩儿,你到门外守着。”
王安也是一时口快,没想到却让李秘抓住了话柄!
王安也是冷哼一声,朝李秘道:“你也别在爷儿们面前巧舌令色,这不是你该待的处所,宫里有宫里的端方,皇上既然要绑了你,就该乖乖躺着,擅自逃脱已经是大罪,突入恭妃寝宫,更是罪加一等,如何还敢信口雌黄!”
“王安公公倒是失职尽责的一小我,对我母子用度也从未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