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听得此事委曲,又朝姚氏道:“你家二爹有能够毒杀蔡续宗么?”
这些人也是一时火起,因着下午之时,蔡续宗就想着要杀李秘,可眼下废墟已经填埋,事情已经揭过,便是要杀李秘,也没了借口由头,真要脱手,还真有些顾忌,再者,他们与葛家人已经水火不容,杀了李秘,只怕葛家人也不成能会替他们讳饰,彼时可就费事了。
李秘如此一说,蔡惊蛰对李秘是恨之入骨,此时也有些悔怨,若下午在江边将李秘杀了,眼下那里由得他阻头阻势!
这十几年来,东南本地为了打击倭寇,可谓烽火连缀,很多人也是顺势而起,占山为王,啸聚绿林,很多武将为了撷取军功,便将这些山大王和小喽啰们当作倭寇来打,一旦扣上造反的帽子,那几近是要鸡犬不留的!
姚氏听得此言,神采更加惨白,李秘也感到泰山压顶普通的压力,不过事已至此,李秘也只能见机行事,起码禁止了一场流血抵触,若真能交官府法办,停歇这场危急,又何乐而不为?
一来李秘就在葛氏宗族这边,不管对蔡氏还是葛氏,李秘都是一个烫手山芋,没有周瑜在场,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措置李秘,如许的状况下,又如何能够毒杀蔡续宗?
李秘毕竟是公差,便是与范荣宽等人较量都不落下风,似周瑜如许的人物,他也都不怯,更何况面前这些个乡野刁民。
李秘摇了点头道:“大姐对我的恩典,李秘感铭肺腑,可我李秘不是如许的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李秘受了委曲,别的莫多说,你带我去蔡家走一趟。”
姚氏起初拿草药给李秘敷伤口之时,李秘便看得出来,这村妇是略懂医术的,本来她二爹竟是赤脚郎中,这也就难怪了。
毕竟是乡野村妇,嘴巴自是短长的。
但是敲了好久,却未曾有人应对,李秘尝试着拉了拉门,竟然被锁住了。
蔡惊蛰如此一说,四周几个蔡家兄弟就要上来抓人,李秘又岂会袖手,此时抽出戚家刀来,朝世人道。
这蔡葛村的人固然让周瑜给洗脑了,但毕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也不敢揭竿造反,此时蔡惊蛰只能让步道。
“在别的处所我不晓得,但在这个处所,天然是我说了算!尔等不过平头百姓,岂能乱下结论,便是人证确实,也需颠末官府勘验,莫不成你这蔡葛村是法外之地,想要造反不成!”
“出了甚么事?”
蔡惊蛰是真怒了,朝李秘骂道:“你个狗皮差莫要欺人太过,是你说了血债血偿,蔡老儿毒死我爹,我杀他偿命,天经地义!”
李秘倒是泰然自如,朝姚氏道:“你们葛家人不是晓得么?莫非他们还能把统统姓葛的全都杀光了不成?”
如此一想,蔡惊蛰更是迁怒于姚氏,迁怒于葛家人,若不是这些人没卵蛋,怯懦怕事,李秘的尸身早烂在废墟地下了!
到了院落外头,公然见得一队青壮,手里拎着柴刀和镰刀之类的利器,气势汹汹地往姚氏院子这边来,见得李秘与姚氏并做一处,那些人便将二人围了起来!
李秘此言一出,蔡惊蛰也悲从中来,他也是个朴重的人,想着父亲被人害死,一心便要报仇,现在想来,才晓得尽孝最首要。
姚氏咬了咬牙,便蹲下来,用钥匙解开了李秘脚踝上的枷锁,朝李秘道:“蔡氏的人要过来杀你,你快点走吧!”
李秘说出造反二字,蔡惊蛰顿时为之一滞,固然气得神采青黑,却也无言以对!
姚氏一边将李秘往门外推,一边答复道:“蔡续宗让人给毒死了,他们偏说是我葛家的人白日里受了你的调拨鼓动,现在把我葛氏的叔伯兄弟们都抓了起来,说你是祸首祸首,要当着全村的面,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