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幽幽道:“不过,她手腕再短长又如何?我崔凌人也不是茹素的,她最好别觊觎我家九爷,不然,我一样不会放过她!”

裴道珠目送她跑出去,丹凤眼里掠过冷意。

裴道珠翻着花草纸:

花神节践约而至。

“凌人姐姐真都雅!”

主仆俩说着话,不远处俄然起了骚动:

她咬着唇儿,回身逃回了寝屋。

枕星亲身下厨做了一盘梨花糕,兴冲冲地捧到裴道珠跟前:“女郎可算返来了,奴婢见金梁园的梨花开得很好,就跟其他姐妹学做了梨花糕,还是热乎的,您快尝尝!”

他这么说着,眼底却毫无赏识之意。

食盒里盛着两枚点心。

檐下悬着的几盏青纱灯照出角落里班驳婆娑的花影,已是深夜,湘妃苑的人都歇下,四周不见半小我影。

“艳压全场,像是天女下凡!”

两人说着话,崔凌人款款而来。

她转了一圈,自傲问道:“如何?”

崔凌人立即骂道:“哭有甚么用?!还不快去请大夫!来人,把他抱回屋里去!”

她的性子天真如孩童,立即兴冲冲地去摘南天竹。

“得了吧,天孙公子尚且要争个你死我活,哪轮获得你我!”

崔凌人打扮安妥,又在屏风后换上特别绣制的洁白大袖舞裙,这才被侍女簇拥着,款款走了出来。

东风旖旎,吹开了花窗。

她抬眸,笑容还是和顺:“崔mm出身王谢,是天之骄女,天底下的好东西都该是你的,又有谁敢与你争?”

可崔凌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世人面前热诚她。

“……”

明显是暖和喧闹的春夜,裴道珠却只觉凉意四起,情不自禁地环住泛寒的双臂。

纸上笔迹,比前两次更加草率混乱,闪现出诡异的暗红光彩,满盈着淡淡的血腥气味,像是用人血写就,像是那人再也按捺不住对才子的倾慕。

粗矮敏捷的男人蹲在暗影里,翻开一片青瓦,近乎贪婪地盯着回到寝屋的少女,收回一声痴狂含混的感喟:“青溪神女呀……”

过了半晌,她渐渐合拢手中折扇。

一个打算,在少女心底悄悄成型。

“哈哈,归正你我是扶养不起的。我传闻啊,历届花神都嫁的极好,不是嫁进了皇族,就是嫁进了高门世家。”

裴道珠身着洁白的寝衣,温馨地坐在妆镜台前。

裴道珠听着她的挖苦和热诚。

她对镜梳头,木梳一下一下地梳至发尾,余光不在镜中,却落在一只桃木小食盒上。

“不好啦,谢家小郎君出事啦!”

崔凌人没发觉到他的言不由衷,矜持地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居高临下地转向裴道珠:“裴女人感觉呢?”

裴道珠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寝息,却发明窗台上多出了一枝白山茶。

金梁园也备好了马车,随时送住在园中的郎君女郎进城赏玩。

萧衡顿了顿,道:“担得起。”

说甚么花神人选是她、和萧玄策结为伉俪的人也是她,如果没有崔家和长公主,她算甚么东西?

……

裴道珠回味着唇齿间的甘香,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我返来的时候,瞧见望月亭那边的南天竹结了好多果子,红艳艳的非常标致。你替我摘几枝返来,用来妆点内室。”

“脸皮厚?”崔凌人嘲笑,“她不是脸皮厚,她是城府深。裴道珠有算计别人的本领,也有忍气吞声的度量,这类女人最不简朴了,绝非顾燕婉之流能够比的。”

裴道珠文雅落座,尝了半块:“味道不错。”

南天竹的果子红艳艳的,好像一串串小樱桃,略不重视就会被小孩子误食,但其本身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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