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言有些绝望,还想再劝。
抚心自问,真正能让他这般失态的,倒是一幅都没有,没想到明天让他碰到了。
“不是你画的?”
沈棠安然点头:“嗯,这有影响吗?”
言外之意,沈棠未免太高看他了。
“真没有?”
他收敛残存的轻松,凝神慎重,抬手凝集文气,眨眼工夫心神便进入了那片残局。
掌柜喉结转动数下,悄悄擦汗。
沈棠有些心虚,含混应道:“嗯嗯……”
骤听沈棠叫唤,睡意飞了个精光。
他几近迫不及待翻开第二张。这张画也是一样的气势,看似含蓄内敛,但细心揣摩却会发明安静大要下的欲,好似画中躲着只媚而不俗的妖精,一颦一笑就能勾人三魂七魄。
掌柜不信赖。
祈善不急不忙,口中安闲道出一句言灵,白子与天幕下方凝集,棋盘上的白礼服从指令行动。吵嘴二军相互殛毙的时候,沈棠骑着摩托找到昨日那家正光书坊,大老远就喊叫。
孝城水深,一个不慎便能够踩空淹死。
沈棠如蒙大赦,踩着风似的,眨眼就跑没人影,祈善不过垂眸再抬眸的工夫,视野只剩下她消逝的衣袍衣角。他只得苦笑摇了点头,回身回屋。没有补觉,而是坐回书案前。
买卖绝对火爆,画集分分钟卖脱销!
掌柜:“怎的了?”
又不是指名点姓找哪个画师画图,只要作品让人对劲就行,谁画的无所谓。
第四张也是两人,倒是一男一女,女人一样脸孔不清,背影纤瘦均匀,少年正笑着与她切近,含混氛围几近要破开画纸,劈面而来。
阴阳交叉的诡秘之境,脚下疆场厮杀还是,城池互有毁伤,吵嘴二军呈胶着之势。若细心察看战局,目前是白军模糊占了点上风。祈善一呈现,劈面的人影举头与他对视。
无人应对,有的只是那人挥扇落子,将白军好不轻易扳返来的上风消弭于无形。
沈棠讪讪地摸鼻子,心虚移开眼――这也不能怪她多疑,要怪只能怪祈善“前科”太多,害得她多少有些“心机暗影”――她生硬岔开话题:“元良,我现在带画去书坊交差?”
书案前摊着一张洁净的纸。
掌柜珍而重之地收好画,好表情地笑道:“诚恳说,我平生阅图无数,这几幅是最冷傲人的。连我都如此,想来那位倌儿也会对劲,这些画绝对能帮他身价再往上抬一抬!”
当着沈棠的面也不好失态,只得佯装口渴喝茶,靠着冰冷的茶水将那股躁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