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想到这银子高守仁已经还给她的,扑噗一声笑了,复又塞进墨儿手里:“墨儿莫非嫌我太吝啬给的少了?是我志愿给你,又怎能收回?我们同路而行也是缘份,快请坐下喝茶吧,再莫说甚么还银子的话!”
长生反倒委曲起来:“娘舅说错了,我在宫里八年,甚么委曲都受过,如果受不过委曲,早就活不了了。我是受不了自家人的委曲!好不轻易活着出了宫,原想回家再不消受委曲了,谁知还没进家门就出这档子事,我怎能不心寒?娘舅可知就是因为接晚了,我才被阿谁高守仁缠上,如果不是你来接我,我一个孤身女子,谁晓得路上会出甚么状况?”
第二天,两人吃了早餐正在去逛街,伴计来报有人找一名叫周长生的女人,长生很不解,她在此地并不熟谙任何人呀?就请人出去发言。
王春焦炙了,又是哄又是劝,长生这才破啼为笑,看看时候不早,就告别去睡了,但却说甚么也不肯明天归去,非要在晋阳再玩一天,王春发只得应了。
王春发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摇点头:“你这孩子,越长性子越烈,在宫里磨了这么多年也没沉了性子,反倒一点委曲也受不得。放心吧,有你老舅在,你在家里住不下去了就来娘舅家,别跟你哥普通见地了。”
她想了想,既然家里环境不象她设想的那样,那就要给本身留条后路,决定盘点清算好财物,偶然候银子比甚么都可靠。
其他两张也取出来折起来缝进承担边角里还是藏好,银票本来就是要缝在承担里,路上怕被人夺了去才缝进衣衿,衣服老是要常常洗濯的,藏在衣衿里并不便利。如果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二百两银子能够够她糊口好长一段时候。
长生却笑了,竖子无礼,明显晓得她毫不肯意却用心派墨儿来讲,还夸大她腰身粗,不就是为了气她?若真生了气就着了他的道儿,不就是一个惯坏了的公子哥儿,可惜了一幅好皮郛,不睬他就是了。
王春发怒了,腾地站起来:“这小子真无礼,他是甚么东西?敢满口污言秽语!我外甥女好不轻易不做宫女回籍,又去给他做丫头,别说他是富朱紫家,先问问我的鞭子应不该!”
谨慎地拆开衣衿,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和返乡文书放在一起,筹办一回家就交给爹娘,免得被人看作是回家吃白食。
很快伴计领着一小我出去,长生愣住了,来人竟是和她一起进京的那位吝啬张狂公子的书僮墨儿,不过好歹算是熟人,长生笑了,赶紧请他坐下说话。
说着说着,想起本身在宫里如履薄冰般的八年,眼圈儿一红,忍不住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