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伍长,按您的战绩来讲已够大转,该当升为千总,可您本就享用千总报酬,营头又有叮咛,不可您找他说说?”
“前次八十一人加此次的十人,统共九十一人,救同袍算军功但不给赏钱,统共是九十一两白银,您看没错吧?”
两界河边,一队披挂整齐的王廷马队,涓滴不睬会远处防备的西北马队,把十三具尸身堆积到了一起。
解脑袋的卒子们呆了,老不死他们四个也呆了,若不是军功录事牌作证,他们真有些不敢信赖这是真的。
步队有妇孺拖累走的很慢,申时过半才赶回了土木堡。
柴天诺掏掏耳洞,指了指那句话的下边,有两个小小的字,未兑。
“大人,别发楞了,从速算算银两,我还等着拿回家显摆呐。”
“将军大人,几人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
院子里正有几个卒子在呲牙咧嘴的解人头,军功官看着点了点头,公然很多,土木堡又来了个摘人脑瓜的妙手,不错,相称不错。
军功官额头上刹时出了汗,柴天诺翻了个白眼:
“你这牌子手感甚好,从哪弄的?”
“这、这是真的?”
“还是柴头敞亮,您放心,我们就把兔子当祖宗,一准把它服侍舒坦喽。”
擦掉额头汗水,军功官接着往下看。
柴天诺翻了个白眼,军功官点点头,用专门的录事笔,当真在军功录事牌上写道:
说罢,柴天诺抖手扔出一块碎银子当马料钱,老不死接到手里乐开了花:
“不可,您等下次再换?”
看着堆栈里小山一样的大子儿,柴天诺刹时傻了眼,连穿绳都没有,一个一个的数,那不得数到猴年马月。
“难怪,皇上亲卫用的东西,就是比我们这些边军的好。”
“伍长您渐渐数,我们乐呵乐呵去。”
“……”
好嘛,升官在发财面前成了旁支末梢,这位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玄天五年晚春,边城卫甲三营伍长柴天诺,于土木堡西北两界河边浴血杀敌,救百姓二十,斩草原鞑子十一,一战!”
两战斩首一百三十多,若再算上本日这十个脑袋,那可就往一百五十去了,妥妥的百人敌!
部下卒子走了,柴天诺看着铜钱山撸了撸袖子:
“银子本来就少,你们想也没得给!”
“开整!”
“对,你说得对,哈哈哈。”
“你没看错,牌子也没记录错,你再看后边,银子还没兑换呐。”
十颗脑瓜子不断流血,把胭脂兔浸了个通透,再被阳光那么一烤,味道就别提多难闻了。
三个管帐同时比划了个二,看的柴天诺直咧嘴,真是二到了顶点!
“你们四个平分俩头?”
便是那五支碎裂的破甲锥,也让他们找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尸身旁。
“乐呵个毛,先帮我把兔子洗刷出来喂上好料,豆料鸡蛋给足了,返来每人二百大子儿!”
“咱就没个秤嘛,过太重量也行啊!”
军功官点点头,读起了牌子上的记录:
军功官在他们的名录薄上记了一笔,浅显卒子和初级军官没有军功录事牌,统统功绩同一记实在一个大册子上。
“这话说的,军功录事牌有敢造假的?”
说句大实话,积年统计出来的那些百人敌,与面前这位比拟,差异大了去了。
军功官看向柴天诺的神采大变,已不是之前无所谓的模样,而是拘束中透着些许奉迎。
此次换到柴天诺变了调子,九十一串大子,那就是九万多枚,老迈一堆了,那也太不好拿了!
一名头发斑白的大什队长,抚胸单膝下跪,冲穿戴墨黑全甲,面孔也被面甲挡住的将军行了一礼。
“嗯呐,要大子儿不要银子,那玩意花起来不便利。”
柴天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