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诺克萨斯帝都三十里某处山涧小道,戴着大氅的卡特琳娜谨慎翼翼地跨过脚下的泥塘,哀怨的瞥了面火线四五米外一样一袭大氅的泰隆。
“喂喂,泰隆,你给我站住,等等我......“
“咳咳......那啥,泰隆,你的头不要紧吧。”卡特琳娜干咳两声,难堪的挠挠头,暴露一个歉意的笑。
“大蜜斯,您从城里溜出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歇脚的吗?”泰隆转头,茶青色兜帽下的眼睛抬了抬:“您还是回家吧,家里人必定很担忧您。”
泰隆剑眉微微蹙起,一双红色的眸子死死盯住了远处铁笼里的塞恩:“比及入夜吧,现在保镳太多了。”
泰隆的心亦是格登一下,蹭地从地上蹦起来,神采乌青:“不好,被人发明了!”
“大蜜斯,长点心吧。这里不是诺克萨斯,那么冒莽撞失的跑出去,如果被德玛西亚人发明了你的身份,咱俩都跑不掉。”泰隆站在她身边,揉了揉额头上鼓起的青包,没好气的瞥了卡特琳娜一眼。
夜色浓厚,本来灯火透明的圣殿广场也已经乌黑一片,只要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还在吼怒,暗中而悠远的角落,不知何时亮起一道闪电,照亮了躺在笼子里的影子,庞大的影子刹时被映在空中上,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道影子的头颅上黏附着暗红潮湿的液体,铁链勒紧了影子的脖颈,一条像磨得赤露的皮色般的纹路从锁骨处一向延长到了胸膛,胸膛两根肋骨中间,是一道暗沉红色让人看上一眼就毛骨悚然的洞穴。
“咔擦”明晃晃的钢丝插进了大桎梏的锁孔,跟着铁丝地拧动,数根细弱的铁雕栏构成的牢门被等闲翻开,“快出去!”泰隆头也不转的向身后挥挥手,随即猫着身子腰钻了出来。
“......”固然泰隆的态度让卡特琳娜很活力,但毕竟如果不是本身横冲鉴戒线,也不会害得泰隆脑袋上挨了德邦差人的一闷棍,自知理亏的卡特琳娜仍旧笑嘻嘻的问道:“泰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
位于都城中间肠段的圣殿广场,本来搭建的朱漆擂台已被裁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三丈宽七丈的庞大樊笼,樊笼铜铁构造,浑身充满倒刺,牢门挂着两把沉甸的青铜大桎梏,在太阳的映照下,收回刺眼的青光。
那名老嬷嬷见主子发怒,双膝一软,仓猝跪在地上:“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请老爷惩罚。”
“哦,晓得了。”听到卡特琳娜的话,泰隆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从兜帽下的口袋里取出一根钢丝,直接撇下俯在身下的少女和两名保镳的尸身,径直走向了铁笼。
凌晨,太阳刚从苍苍的山颠前面暴露来,它那最后几道光芒的暖和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冷交换在一起,令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润湿的黑土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光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地漫天落下。
现在,借着闪电的余光能够看清,两个戴着大氅的身影,正就着夜色的保护蹑手蹑脚的靠近两名倚在铁笼雕栏上打盹的德邦军警......
“托大蜜斯的福,临时死不了。”泰隆不咸不淡的答复道。
身后的卡特琳娜松开抬着塞恩尸身的手,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了地上:“这......这大块头也太重了!”
固然已是深夜,诺克萨斯大将军府邸却显得躁动不堪,十数名仆人仓促忙忙地驰驱在天井里,穿越一个又一个配房寝室,仿佛在找寻着甚么东西。此时,杜克卡-奥坐在客堂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神采乌青的瞪着身边的老嬷嬷,那嬷老嬷攥着卡特琳娜临走时留在打扮台上的信,颤颤巍巍的说道:“老爷,晚餐的时候,大蜜斯嫌屋子里闷得慌,说出去透透气,谁曾想,这一走......到现在还没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