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领着他穿过角门，来到一处凉亭当中。
周斯年眸光一闪，不解道：“赵太太为何这么问？”
一向到最后，王卓含混，周斯年却反从他口中嗅到了点儿想要的东西。
四周没甚旁人，贰心中渐渐捋着方才听得的信息。那沉寂的模样，叫不远处凉亭里的人看到，免不了都要叹一句‘清雅无双’。
周斯年看着她，半晌，‘呵’地嘲笑出声。
问的高耸，却也不算高耸。
世子爷没有回声，只是走到拱桥上面，还是站在凉亭外：“方才贵府下人来与我说，内人在花圃与几位女人有争论？内人究竟出了何事？”
周斯年蹙眉，淡道：“何事？”
王卓本来存了摸索周斯年身份的心，想着若真是哪家勋贵公子哥儿，他也可借此机遇将自家买卖扩至都城。
周斯年已然敛住喜色，闻言，只淡淡点头。
杨氏一听这话，倒是不恼，“周公子该好好考虑了开口才是。”
“周公子。”
幽州任职十三年，赵芳的功劳并不起眼。出京之前，周斯年已在吏部看过他往期的档案，来了幽州，更是沿途探听了百姓的口碑。就这般平淡成绩，如果升迁，没鬼都说不畴昔。
杨氏笑眯眯地冲周斯年招手，表示他出去坐。
她坐下身，脸上的笑意倒是转淡了，“周家再是繁华，也不过商贾之家。士农工商，贩子最贱。周公子若弃了屋里阿谁另娶，门庭也该贵气些。”
“周公子，此事一两句说不清，莫不请你坐下相说？”
世子爷冲王卓执起杯盏微微一笑, 恍然间, 百花齐开。
夏暁脸埋在男人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嘤地抡起小拳头：“你快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就挠花你的脸！”
这商贾的别院也确切没个端方。一起过来，路高低人们来交常常的，行事毫无章法。不过这也叫他稍稍放了心，有人在便不怕撞上恶苦衷儿说不清。
那婆子方才老远看着周斯年，就已然明白了自家女人的心机。再一听他开口，恨不得捂了心口：怪不得她们家女人见了人，死活要嫁了这个周公子。这般气度边幅的人，谁见了都舍不下啊！
忙又俯身一礼，解释道：“奴婢家太太，是府尹夫人。请公子畴昔，是为有事与公子相说。”
绿褙子婆子看着清隽的男人，眼神格外的热切。世子爷被盯得不适，垂着视线又问了句：“何事？有事直说。”
男人敛目悄悄吹着茶末，没个动静。
“哦？”世子爷勾了勾嘴角，神采有些嘲弄的意味，“赵大人也不过一州府之长，赵太太这般说话，未免有些过分。”
她们家心高气傲的女人啊，怕是不会罢休了。
周斯年四周看了看，除了几个婆子，也没甚么旁人。他一声不吭地立在拱桥上，面上的不耐很较着。
杨氏心中悄悄点头，这公子做她半子，她认了！
杨氏主张到他的神采不对，先是一愣。而后又心想，怕是婆子请人时触怒了人。完整将人看作本身半子，她天然会重视留好印象：“实在是有事要与你相商，这般仓促请你过来，如有冒昧之处，还请你多包涵。”
比来一段光阴，耳边经常听到赵府女眷来邀。世子爷不耐，他被赵府女眷相邀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垂着眉眼，他端起手边的杯盏神采冷酷：“本公子可记不得与你们太太了解，又何来有事相说？”
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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