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暁不提,姜嬷嬷还未曾重视。这一早的,还真没那丫头的身影:“怕是被事儿绊住了吧?女人找她有事儿?”
听了侍墨带返来的话,姜嬷嬷捧着帐本,半天没说话。
半晌,姜嬷嬷道:“你说,爷是个甚么意义?”
……
绿蕊双眼亮晶晶的:“奴婢就是贫苦出身,不会在乎的。”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戴亵衣。
这般走了也没个交代,这是要就此冷着夏女人了?
吞下去后,又立马夹了个塞嘴里:“没,就问问。”
次日一早,夏暁便带着绿蕊阿大阿二从角门出了西府。
表情非常沉重,夏暁又拿起那两节断箫忍不住迷惑,如何就这么轻易断了?
方才她就站在阁房的窗下,将屋内两人的话全听在耳朵里了。夏女人要走,她这贴身丫环天然也得跟着。绿蕊估摸着主屋另有一会儿闹,因而便趁机回屋清算,她早早做了筹办届时也好不慌。
姜嬷嬷没曾想到这个启事,神采微变。
“一夙起来没见她,她去哪儿了?”
夏暁看着面前的盒子有些惊奇:“……这是给我的?”
“……不过您也别沮丧,”姜嬷嬷将吃食放到矮榻上,端到夏暁跟前,劝她,“爷约莫正在气头上,等过些光阴他停歇了,您再好好与他说。日久见民气,爷总有一天会转寰返来……”
“到底如何回事?”
姜嬷嬷没曾想到,他们世子爷的安排会来的这般焦急。
竟然是送走?爷竟然要把夏女人送走?!
“当然是跟着女人走。”
姜嬷嬷连珠炮似得低骂, 侍剑被吓得一身盗汗。
夏暁拿起牙箸夹了个水晶蒸饺塞嘴里,嚼两下方想起自个儿还未洗漱。罢了,吃都吃了也管不了洁净不洁净。
侍剑哪知甚么意义啊,他就没猜准过他主子的心机:“您且等等吧,等爷平了肝火,他会有交代的。”
姜嬷嬷感喟:“女人,今后还请您多保重。”
“多谢……嬷嬷照顾我。”
姜嬷嬷心中冷哼, 白了侍剑一眼:“明显爷跟夏女人处的好好的, 除了朝晖堂的折腾,谁还能叫爷发这么大火?”
主屋内,夏暁抱着装满了银两的小盒子发楞。
愣了半晌,她将银子倒出来数了数。撤除给夏花的二十五两,打发夏花身边监督那丫头的十两,加上昨日才领的当月月例,一共有一百九十两。除此以外,另有一根通体得空的白玉簪,以及绿蕊的身契。
被提及的绿蕊,倒是在清算金饰。
两人劈面站着,一片沉寂。
侍茶侍酒等人偷摸着从后院跑过来,三人站在角门处看着小马车渐渐走远,脸上的笑意是如何也降不下去。叉着腰,呸道:“就晓得泥腿子招摇不了多久,看吧,被赶出去了吧!”
姜嬷嬷表情有些沉重,他们爷身边好不轻易有了个不错的女人,却叫至公子的箫给惹了嫌隙。
说着,姜嬷嬷又从袖子里套出两张身契递给夏暁:“女人家没人撑门面,揣着这些银钱怕是要招祸。阿大阿二您也带着,护您一家子没题目。”
夏暁并不是不知事儿的人,阿大阿二一看就不是浅显下人。能要到身契,姜嬷嬷怕是费了心,她眼圈儿有些红:“真不晓得如何谢您……”
侍剑的神采也欠都雅,不肯多说其他,只把事情颠末交代给姜嬷嬷:“至公子送爷的箫叫人动了,李嬷嬷说只要夏女人一人动过。”叹了口气,他道,“瞧这景象,夏女人怕是承认了。”
“你说她这是要如何地?非要弄得周家香火断绝了才甘心?就说当初,我们斯雅公子也只把她当了姊妹, 她到底哪儿来的脸面每天记念密意作践我们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