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传闻过夏暁的这位宠妾姐姐,这段时候气胡涂了,倒是把这位给健忘了。比之张氏,夏家的这位更加得长荣帝的欢心。加上又是她孙子的远亲姨母,总比求张氏更来的轻易和靠谱。
气候越来越冷了,一场秋雨以后,都城便又迈入了夏季。周斯年幽幽地出了一口气,氛围中都能看得见淡淡的雾气,再过一个月就又是一年。他看着天空,心中像堆了一堆生霉的稻草,潮湿又冰冷。
闵氏当然晓得。
派出去的人一拨一拨,白马寺那座山头都翻遍了,四周的林子寻了个便, 南郊的农舍也挨家挨户地找了,没有!就是没有!
周斯年真是有口难辨,萧媛之事,他早已放下。
她风俗了开门见山,进了未央宫便向张氏言明来意——周家要与长公主和离,且究查长公主伐害周家子嗣之事。
因着长荣帝即位大典还未正式停止,长荣帝临时腾不脱手,皇后之职便暂由前明郡王妃张氏暂代。
闵氏闻言只感觉心口的血都呕上来,看看,这就是她的好儿子,为了萧媛这个孽障都疯魔了!
闵氏一噎,还要再说,见张氏明显摆了脸子便只能将话咽下去。
……
周斯年连日驰驱而倦怠的脸, 刹时白了。
人退出去,握瑾居又规复了沉寂无声。颀长的男人半靠在软榻上,有些乏力的模样。
夏花看着比爱笑的夏暁深沉很多,但不成否定,这位也是个灵秀人,闵氏暗道。
“是!”暗卫们回声,辞职。
她亵衣里缝了四张一千两和一张五百两以及三张一百的银票,加上夏花叫紫衣紫杉带来的三千两,一共七千八百两。这些还是没算拿出来用的银子,如果算上包裹里的碎银子,怕是有八千两。
“你们主子是谁?”闵氏一惊,有些防备。
周斯年已经有两天两夜未曾歇息,又怠倦又难受,脑中突突地疼了起来。
双双沉默好久以后,张氏不耐烦了。
闵氏在屋中团团转,站不了又坐不住。
直至他的背影渐渐消逝在新月门,她悄悄啐了一口:主子人不见了,世子爷竟半点不见焦急,可当真无情……
且说闵氏在与周斯年闹僵的次日,真递了玉牌入宫求见。
此时,临时不提。
“是出了些事儿。”
“本宫有些乏了,如果无其他事,请回吧。”
“夫人你且放心,这和离一事,妾定会与陛下分辩。”夏花想了想,又道,“暁儿跟博艺的事儿,不知夫人是何说法?妾可不感觉以周家的才气护不住孩子和女子,莫不是也是府内出了事儿?”
“开口!”
现在见周斯年脸上还是平淡,闵氏气得要吃人:“你说我在说甚么!”
闵氏见他冥顽不灵,气急:“你这么说甚么意义?是还要护着她?”
闵氏一身朱红色一品诰命,严肃又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