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翰清低头看着面前这娇娇俏俏的女儿,懂事知心,将来如果当真进了宫,对顾家来讲,必然是一个很好的助力。只是……宫里对于女人家来讲,毕竟不是一个最好的去处,他现在要把她接进府来,也不得不先用如许的说法让周氏松口了。
二房有两个儿子,大房这边却只要一个儿子,是以周氏总感觉本身被人比下去了一等。
“礼数全面,面面俱到,竟没有半点小家子气,倒像夙来都是如许懂事灵巧的,只是早晨睡前落了一回眼泪,想来毕竟是年纪小,离了生母,没有不驰念的事理。”春雨诚恳回到,瞧瞧的看了一眼周氏的神采,见她面色淡然,内心多少放下些心来。
顾老太太瞧着她体弱不堪的模样,特地交代下去,让迟早用牛乳兑了茯苓粉为她补身子。
顾明妧把珠花重新放进了嫁妆里,叮咛道:“春雨姐姐,你明儿帮我梳头,就戴这朵珠花。”
一下午姐妹、嫡母、老太太都斯见过了,到了早晨,顾翰清下了值,这才让人把顾明妧喊进了前头的小书房里。
这处所对于顾明妧来讲,当真是再熟谙不过的,而她宿世向来是同父亲顾翰清干系最好。顾翰清醉心官途权势,顾明妧本身也有进宫餬口的心机,两人一拍即合,倒也干系和谐。
周氏本来是感觉委曲,但她又自发身份贵重,到底不能像小户人家的老婆一样争风妒忌,是以面上也并没有表示的有多愤恚。且现在她瞧着顾明妧倒是灵巧的很,她那生母也并没有是以要浑赖着进府,现在连老太太也帮着本身说话了,她也乐得就下了台来,只是淡淡道:“这孩子我倒是喜好的,平凡人家也是爱多子多福的,偏我生下了玉丫头以后,身子就一向不好。”
“父亲的话我记着了,今后如果在路上遇见了母亲,我也只当不熟谙。”
……
顾家固然也是百年世家,但毕竟比不上那些侯门公府,是以在都城也不过就是一个四进的宅院。老太太住在最后一进的延寿堂里头,顾明妧在顾家的前几年,都住在这延寿堂东边的两间配房里头。
周氏派来的大丫环春雨见了她这般,只当她第一天过来驰念生母,也不知如何安慰,便小声道:“时候不早了,女人早些歇息吧。”
“这是我们大蜜斯本身穿的,只做了两朵,传闻三蜜斯要出去,以是特地送了一朵过来。”顾明妧听了这话心下纳罕,本来这是顾明珠亲手做的,本身如果没记错的话,仿佛宿世从没有戴过这珠花一回。
幸亏她的大儿子顾明远倒是一个成才的,本年十八岁,已经中了秀才,正预备着下一科的秋试,这几日同二房的两个兄弟一起去了同窗家游学,并未曾在家。
“还是太太心善,若换了别家的,那里能给如许的女人好神采看。”刘妈妈晓得周氏的设法,嘴上不说,仍旧一味阿谀她罢了。
顾明妧这才收回了神思,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将那打扮台上的嫁妆翻开了,将内里一朵珠花放在掌中,细细的抚玩了道:“这朵珠花倒是和大姐姐头上戴的那朵很像,想来是同一个工匠所做的。”
“现在进了府上,就要把外头的事情都忘了,今后太太就是你的母亲,你明白吗?”
一想到宿世入宫,固然风景无两,但最后闹得皇室同室操戈,最后被叛军得逞,变成朝纲悲剧,顾明妧便感觉肌骨生冷,忍不住抱住了臂膀垂垂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