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说:“把你裙子给我。”
但是……
……
“嗯?”
“啊?
“……我不要。”蒋柔想到那块血迹,耳根发烫。
蒋柔内心一动。
“标致不?”
这话太糙,蒋柔没法接,背过身。
陆湛往前挡了挡,腔调冷下来:“不可?”
内里一阵低嘶哑哑的笑声,好似砂纸打磨石子,有种粗粝又结实的质感。
早上的细雨已经停了,空中湿滑,水洼一块一块,泛着粼粼的水光,同窗们隔着水坑站,步队乱糟糟的,课间操做得格外不走心。
这几天因为家里的事情,活动会的事情,她真的给健忘了。
蒋柔拿下来细心瞧着,两块血迹被修改液体袒护住,裙子是非常纯的白,比起来,修改液泛着黄,色彩差别是有的,但是如果离远了看,应当不太碍事。
方才搭上,就被那边扯了下来。
还模糊等候着甚么。
陆湛忍不住笑,降落磁性的笑声,胸腔都跟着微微震惊。
在一片等腰三角形的领头中,他们这个队形,说不出的奇特。
战一白觉得陆湛忘了,提示说:“是等腰三角形,你往右一点,班长站中间。”
那如何办。
内里传来悄悄柔柔的声音,只是少了平常的安静, 透出惶恐。
“我给你挡着,没事。”
哒哒哒甩动液体的声音。
蒋柔走到步队最前面,从战一赤手中接过班牌。
“陆湛, 你在吗?”
“另有五分钟,现在让人送裙子也来不及,我们妹子的那些裙子……”陆湛想起那些女生爱穿的性感皮裙和超短裙,“你穿上去就被校长砍了,听话,让我尝尝。”
“给你。”
男生开打趣:“这护的态度,是你工具啊?”
“哟,你们班这是花木兰啊,如何着陆哥,成护花使者了?”
陆湛视野转了一圈,不经意又落在她裙摆。
老程侧耳:“你说甚么?”
陆湛仰了抬头, 后脑勺贴着冰冷的墙壁, 喉头转动:“在。”
蒋柔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麦当劳稠浊着烟草味,另有一股她说不出来的年青男生身上特有的气味。
“现在欢迎我们的国旗班出场……”
如果目光能杀人,陆湛估计就变成筛子了。
“女的。”
声音更近,坏坏的语气。
隔间门下探出一只刻薄有力的手掌,拿着一包红色包装的卫生巾。
升完国旗,老程的火气压下一点。
“要不哪天给你看看我的小翘臀?嗯?”
她能设想到如果本身就这么关着,就算半小时后换回活动服,也不晓得该如何和教员同窗们解释。
陆湛声音放低,带着哄人的语气:“听话,不然你不见人了?就在厕所待着?真不走方队?牌子谁来举?”
陆湛静了几秒,道:“我买了一包修改液。”
陆湛并没走到战一白右边,而是持续站在蒋柔身后,呈一道直线。
蒋柔在高一1的最前面,将班牌的木柄支在地上,双手扶着班牌两侧,让它保持端方,站好。
仿佛。
“陆湛。”
“在这阳光亮媚、秋风温暖的日子里,一年一度的活动会顶风而来,在操场上,你的汗水洒在跑道,灌溉着胜利的花朵开放,啊!我向刻苦练习、主动备战的统统参赛运动员表示亲热的问候……”女主持千篇一概的播音腔模糊传来。
于子皓还不想回班,见陆湛班上归正也没人,跟着出来。
门别传来男生嘶哑的声线,然后是迅疾的脚步声。
“没事的,我出去了?”
急得一张脸通红的老程瞥见他们,忍了忍肝火,还是忍不了:“陆湛你去哪了啊?你一小我不插手个人活动不早说?还迟误人家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