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真只好腆着脸再问,“副部长平时都有甚么爱好?”
闵庭析跟着邓老迈和陆家真进了房间,只见屋子里拉着窗帘,暗的没有一点儿亮光。房间也不是很大,角落里摆着一张床,一旁立着一张方木桌。床上一个半敞着领口的女子见有人出去,捏着嗓子道,“死鬼,把人家骗过来晒在一边,你倒忙别的去了。如果如许,今后就别开这个口,我也不登你的门。”口气中带着浓浓的风情味道。
邓老迈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仿佛那是能延年益寿的仙水普通。
打手嘿嘿直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不情不肯的往里走,“我们老迈也正在干端庄事儿呢,这一天从早到晚都是端庄事儿,也不知他的身材受不受得了。”惹得守在门旁没离身的打手们一齐笑了起来。
闵庭析看了看前面的环境,皱着眉头对周君兰道,“这里乌烟瘴气的,你不要下来了。”
碍于闵庭析就在身边,陆家真难堪地甩开她的手,板着脸道,“别闹,我忙端庄事儿呢。”
陆家真却正了正神采,怕他再说出刺耳的话来,仓猝走上前先容道,“邓老迈,今儿可不是混闹来的。这位是我的顶头下属,我畴前也和你提起过的,交际部副部长闵庭析,专门和洋人打交道,非常了不起。”又对闵庭析道,“副部长,这位就是我方才和您提及的邓老迈。”
要去的那家黑赌场位于巷子的最深处,和别人家比拟,门脸相对宽广洁净一些,门口守着的打手明显是认得陆家真的,一见他来,立即堆起一脸的笑站起来相迎,“陆爷,今儿如何有空过来了?但是手痒痒了要推两把?从速,我给您安排位置去。”听那口气倒是分外的熟谙。
小粉蝶哼了一声,倒了茶递给邓老迈。
闵庭析的神采已经有些欠都雅了,只是碍着在别人的地盘上才没有发作。他不能跟打手普通见地,却狠狠地瞪了陆家真一眼。
陆家真见闵庭析面无神采的站在一旁,只能对付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邓老迈在吗?”
冷巷两边的住户多数做的都是赌场买卖,流派大开,门边摆着一条长板凳,坐着两三个压场子的打手模样的壮汉。此中也有一两家做皮肉买卖的,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几个盛饰艳抹的中年女人慵懒地靠在门边,一见到过客,就腻着笑凑过来抛媚眼。
他在赌场混得久了,三教九流甚么人都见过,是以养成了油腔滑调的脾气,和谁都能扯上几句。
邓老迈绿豆似的小眼睛在闵庭析身上打量了一番,做了个请的手势,“闵副部长,今儿个刮得是甚么风,如何把您老给吹来了?快请屋里坐。”又骂傻站在一旁的打手,“没眼力见的杂种,还不去沏一壶上好的茶来。”
“啊?”小粉蝶从床上翻身坐起,睁着一双敞亮的眼睛往闵庭柯和陆家真身上的瞄,“死鬼,你可别骗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过来倒茶,悄悄送到闵庭析的手边,“老总,请喝茶。”声音格外娇媚。
那女子撇着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哎哟哟,你哪次来不是办端庄事儿呢?忘了趴在老娘身上的浪样了?”
他四十多岁年纪,又矮又胖,那模样如何看都像乡间人家腌咸菜用的地缸。肩膀上还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一见到陆家真,笑着骂道,“你个龟孙,真会赶时候,恰好断了老子的功德儿。”听口音像是山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