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中等身材,身穿一件白袍,满身由里及外,披发着死死寒气,固结着霜露,簌簌落在头发、眉毛、衣服上。他的一张脸,平平无奇,但诡异的是,却没有任何神采,仿佛被冰冻了普通,只要不住翻滚的眸子,才气证明这是个活人。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罗金玉,此时浑然不觉,死死盯着周方,非常贪婪地说道,“依本公子之见,这小子必定是澧都教的人假扮的,先是杀了宋寒秋,接着又杀了苏寅烈,刚才又想要侵犯于我,实在是可爱,这类人千万留不得!”
太清宗内门弟子,人手一柄的问道剑,连最后级的灵器都算不上,只是半成品的灵器,利用过三次以后,就沦为浅显兵器。
乌真看似狼狈,却一点都没受伤,方才站稳身形,就笑个不断,“你们太清宗,号称王谢朴重,但行起事来,和男盗女娼,毫无辨别,都一样卑鄙肮脏。”
李重玄心中极度震惊,看着覆盖在巨掌之下的周方,不住地点头感喟。在他看来,周方这下必死无疑。
以是李重玄很有信心,将这个乌真斩于刀下。
“哼,乌真,就凭你?”
他的脚步,似缓实疾,一步就超越数十丈的间隔,短短几个法度之间,他的面庞,就清楚呈现在几人身前。
他的一半面孔,收回宏亮的开朗笑声,别的的半边脸,则咯咯地娇笑不止,两道声音,异化在一起,就变成了不阴不阳的奇特之声。
“再说,你真觉得那点门规,就能束缚住本公子?不烦奉告你实话,这一次北境历练,就是高层下达号令,让这些世俗来的内门弟子,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是一次洗濯行动。”
“罗师弟,且慢!”
所谓法器,不管是品格还是心神符合,都远胜灵器。那些修为高过筑基的人,能够将一身灵力炼化为法力,储存在体内或者法器中,只要一个动机,就能策动。
乌真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就算这几日,他的修为突飞大进,也不过是筑基前期,而李重玄已经进入筑基前期有一段时候,早已稳固稳定境地。
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炸,数里以外的雪地之上,俄然升腾起一团足足十丈高的蘑菇云。
“对,对,对。”
“他没这个本领,但如果本座呢!”
“李师兄,此人如何这么奇特?”
“哼,既然说我是澧都教的人,那你又为甚么要掠取我的军功?”
一向站立不动的李重玄,看到这一幕时,惊奇得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天呐,罗长老竟然将这一件重宝,赐给了你!”
罗金玉看着乌真,心中生出阵阵恶寒,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如何感受他,像个怪物啊?”
来人另有一段间隔,李重玄的神采就变得非常丢脸,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眉头舒展,摸索着问道。
李重玄哈哈大笑,肩头一耸动,肩头那把九孔环刀就稳稳攥在手中,“固然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领,能够让我粉身碎骨,骸骨无存!”
在他眼中,周方仿佛已是个死人。
看着罗金玉这番行动,李重玄权当视若无睹,只是提示道,“上面那小我,恐怕是将近现身了,快点抓紧时候。”
杀鸡用牛刀。
乌真闻言,勃然大怒,刚要发作,不过转眼之间,就沉着了下来,看向李重玄等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和可惜,道,“蓝玉湖里的东西,我们澧都教是拿定了。鄙人美意劝你们一句,就你们两人这点微末修为,想要介入那些东西,的确就是找死。现在如果你们速速退去的话,尚且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不然等我澧都教雄师一到,定叫你们粉身碎骨,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