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吴越在这一刻,却显得心无外物,眼中唯有面前的无锋重剑,耳中更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亿万残剑破土而出,会聚如龙,仿佛滔天剑河,在吴越惶恐的目光中,贯落而下,剑锋直指吴越心脏,势若天罚。
心中寥寂,遍体鳞伤!
感遭到星陨重剑传来如有若无的呼喊之音,吴越心神震惊,恍忽间,人已不知不觉走上近前,咔嚓,咔嚓的骨骼磨损之声,非常刺耳,在这残剑林立的天下中,显得极其诡异、可骇。
“啊...............”
吴越恍若不觉,行走在知名剑冢,指尖抚过一柄柄残破剑刃,任剑风吹体,剑气侵身,贰心生悲惨,莫名哀伤,只觉每一道剑风,每一缕剑气都透过皮肤,侵入精神,在他的心中斩下一道道剑痕。
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行了多久,仿佛踏遍了江山万里,走过了沧海桑田。
在一阵惨烈的哀嚎声中,一柄柄残剑贯落伐戮,自吴越身上穿心而过,虽已化为一具骷髅,但那痛不欲生的痛苦折磨倒是侵出神魂深处。
此时的吴越形如骷髅,浑身高低除了惨白的骨架,没有一丝毛发血肉尚存,透过阴沉骇人的肋骨,模糊可见在那左胸处,另有一颗遍体鳞伤,犹自跳动的心脏。
一柄乌黑无锋的古朴重剑,在那虚界空间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剑意如山,腾空斩伐,荡起了连缀剑气,叠叠荡荡。
清越高亢的剑吟声此起彼伏,若天雷沉闷,又似龙吟霸绝,响彻整片六合。
六合一片肃杀与绝望,吴越踏在剑冢,望着满目残兵断剑,风吹如刃,分裂皮肤,顿时有殷红的血液排泄,流落滴下。
在她头顶虚空,一方蓝色古印吊挂凝立,海潮卷动,星光垂落,映耀周遭周遭,司徒玲沐浴星光之下,耳畔模糊传来潮起潮落之声,只觉前所未有的宁静安好。
非是痛苦,原自心伤。
乌黑的剑芒映耀冲天,剑吟高亢,如天峰凌云,吴越目光明灭,双手握剑,胸腔心脏顿时狠恶的彭湃跳动。
饶是如此,虚界中的浩繁宝贝、器物也是遭到了无妄之灾,大多被剑气斩中,轻则毁伤,重则毁灭,乒乒乓乓不知多少物品,化为了粉尘。
若不是体系虚界中的空间界幛,坚毅无敌,远非平常空间宝贝可比,此剑早已斩碎空间,逃离出去了。
没有过量踌躇,在星陨重剑的催促剑吟中,吴越伸出惨白的骨手,紧紧的握住了星陨重剑的剑柄。
外界的暗淡肃杀,也仿佛被那灿烂星光隔断在外,与她无关。
浩大剑吟升起,局势如天,万里江山,亿万残剑铮铮鸣动,仿佛也在为星陨的出世而欢畅。
周遭百米,万剑不存,唯有一无锋重剑无缺无缺,耸峙中心,厚重如山。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眉宇间已是溢满哀伤,七尺男儿虎目含泪,每抚过一柄残剑,他的心中便多添一道剑痕,留下一段剑的故事。
此中,站在这最后十道门路上的三人,表示的倒是更加奇特,闪现不凡。
重剑如山,自铸剑以来,在这无尽光阴的长河中,剑锋亘古不朽,历经沧海桑田,却始终无人能将其握于掌中,最后,剑未认主,还未饮血,便已被葬入剑冢。
六合仍在不竭崩塌,剑伐仍在持续,此时,外界灵渺峰顶的大殿内,万物静止,唯有一线琉璃剑光贯落长空。
但是,吴越所不晓得的是,他每挨上一剑,心脏处的剑痕便会淡去一分,身上亦会多出一条藐小的头绪,而他那惨白的骨骼,也随之染上了一层乌色,垂垂的转为乌黑,如墨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