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然道:“先生,放我下来,速速远去,不然连你也要断送于此。”
泰丹春龇牙咧嘴,痛骂道:“难怪你不肯从我,本来是被这小狐狸精迷住了?十多年前,也是这般,你这没知己的小贼,你这忘恩负义的贱・货!你老是偷我宝贝,该杀千刀的褴褛货!老不死的奸婆!”
他考虑少时,问道:“婆婆,我先前问你那事,你顾及老太婆,不肯奉告,眼下可说了么?”
盘蜒忽觉头晕脑胀,浑浑噩噩,心想:“不错,做梦,做梦,我是在山上做梦呢!我在梦中突入异世,赶上了蚩尤....那梦....那梦是真的么?不,不,那不过是个梦。”
盘蜒神采忧?,毫无眉目,皱眉道:“这老太婆如此放・荡,我可曾与她....”
盘蜒笑道:“丹春夫人这等暴躁脾气,只怕当我是戏耍她来的么?”
泰丹春厉声嘶吼,来势更加凶悍,手掌一拂,使一招“玉石俱焚”,广罩盘蜒胸口数个要穴。盘蜒想也不想,将霜然横抱胸前,足踏太乙游龙步,身影真假难辨,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泰丹春招式,饶是她掌法精美,擒拿轻巧,势若猛虎,却也捉不住两人。
霜然道:“一马车的墓碑骨灰。”
盘蜒心念电转,心想:“这婆婆叫我同胞,将我视作亲人,待我可谓极好,我投桃报李,总得设法让她转意转意,她不吃炼灵魂丹,将来就算不死,也得变成行尸走肉,我怎能听凭其事?”
他问道:“我自称‘蛇妖附体’,那是甚么意义?”
这般斗了百招,泰丹春内力激起,压下迷・药药性,脱手愈发凌厉,仿佛鹿奔狼袭,更无定势,盘蜒一味躲闪,局面更是卑劣,未几时便被她掌风擦中,闷哼一声,口中流血。
霜然道:“就算先生不说,我也必照实说来。我记不得那是多少年前之事,你面貌与现在别无二致,驾着马车,行入山谷,来找丹春夫人,自称乃是泰家亲朋,前来拜见,并有厚礼相赠。”
盘蜒闻言惊诧,问道:“我带这些玩意儿做甚么?”
泰丹春嘴里喝骂,暴跳如雷,脱手越来越快,如同一场暴雨,砰砰声中,掌风横扫,打在地上,便是一个掌印,一阵烟尘,盘蜒足下明灭,形影闪闪,仿佛能逆料她心机,故而并未中招。
盘蜒长叹短叹,连叫“幸运”,问道:“我当年送她些甚么?”
盘蜒劝道:“婆婆脾气也太别扭,为何不回万仙?那灵灵药也不消自个儿掏钱。”
霜然点头道:“先生猜想奇准,夫人当时说道:‘侄儿若不真相以告,我千万不能承诺,而侄儿偷掘泰家祖坟,罪该万死,我更要将你送回泰家定罪。’
霜然点头道:“不错,我当年犯下一件大错事,激发魔猎,害死了一名嫡亲老友。今后以后,我便不再追求前去聚魂山捕食。但那饥饿袭来,直非善念可抵挡,我深怕神智庞杂,便寻求一门修心养性,压抑心魔的工夫。”
霜然含混说道:“我当时昏头昏脑,也想不起交旧事,糊里胡涂的来到蛇伯,被丹春夫人所救,她以灵丹灵药救我性命,而我当年心魂皆受煎熬,正在最痛苦有望的时候,因她而活,莫名其妙的便对她断念塌地,畏敬非常,半点也生不出顺从的动机。我等贪魂蚺,若悠长不食炼魂,便会有多般病状,生出无数心魔,若非你现在到来,舍命救我,我定然仍对她敬若神明。”
本来多年之前,她也曾招仙颜少年来陪寝,那少年被她喂了迷・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得已向霜然乞助,霜然不忍,偷偷放跑了那人,泰丹春由此认定霜然狐・媚・淫・乱,与那人私・通,狂怒之下,挖去霜然一目,这才饶她性命,此时觉得霜然故态复萌,当真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