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冥坤身形闲逛,绕到荼邪身后,血水绕动,竟将荼邪裹住,瞬息间化作无数锯齿利刃,绕着荼邪绞磨,东采英急道:“前辈谨慎!”想要上前互助,但却无从动手。
尸海。
荼邪自来有话直说,也不坦白,说道:“你是我外孙,我岂会不知?”
东采英点头道:“我...我并非是来找你,我也不知你在这儿。”想要扯出盘蜒来,却见盘蜒朝他直使眼色,东采英哭笑不得,暗想:“智囊他神奥秘秘,罢了,我受他大恩,岂能负他?”
东采英欣喜万分,仓猝跟着荼邪前行,走过峡谷平原,深切群山,来到一极隐蔽的高山前头,足有两百丈高,荼正道:“那洞窟在一百八十丈处,东采英,你随我来,其他人随便。”说罢走上山道。
老者点了点头,他本来有些颓废,但俄然之间,举头挺胸,身上气势咄咄逼人,如登天庭,世人惴惴不安,仿佛犯了错的孩童,不敢直面此人,千灵子暗想:“我平生所见之人,唯有‘破云层’的老头,方才有这等威势。”
另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尽皆惶恐:这荼邪如此武功技艺,面对万仙仙家,尚且不放在眼里,这盘蜒如此大放厥词,莫非想被荼邪一巴掌糊死么?
盘蜒望向那飞猴,它双目圆睁,气喘吁吁,心魂惧惊,一时半会儿难以升空,他见此景象,又喜又怕,捏了捏手,只觉手心已尽是汗水。
冥坤暗想:“屠邪铁手,公然有过人之处,但即便有几斤蛮力,如何能是我的敌手?”
东采英瞧得心悦诚服,暗想:“他这一拳与我比拟,能力大上数百倍,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绝学?”
冥坤身躯翻涌,仿佛一池鲜血出现浪花,又缓缓凝集,那拳力伤他不轻,对旁人倒也有害,可见那拳头成心护住盘蜒等人,东采英逃过一劫,只觉胸口痛苦伸展,气喘吁吁,手脚悉数有力。
俄然间,空中响起惊呼声,嗷嗷连吼,异化着锋利童音,盘蜒昂首一瞧,只见那粉色飞猴与千灵子歪歪扭扭的飞了过来,那飞猴双掌在地上一撑,颠簸几下,终究站稳,千灵子怒道:“你为何停下?还不快走?”
盘蜒腹中似有毒蛇爬动,张大嘴巴,嗷嗷待哺。食欲让他高兴,又令他痛苦,那尸海是他的猎物吗?不,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恰好相反。
盘蜒甚是不满,说道:“大伙儿同舟共济、磨难与共,戋戋闺名又有甚么打紧?你若不说,我们便以‘你、你’相称,难道过分不敬?”
冥坤喉咙鼓励,声音更加降落,却像是女子在说话,听来极其苦楚刺耳,他道:“你唤我出来,为何还要躲闪?”
千灵子顿时大怒,指着他骂道:“臭老头,坏老头,你不睬我,我也不睬你!你脾气如此古怪,我才懒得与你多说,归正我欠你的情,将来还你便是。”
这飞猴甚有灵性,它模糊感到那凶暴不祥的征象,怕成这幅模样。它晓得万物相克,晓得趋吉避凶,也晓得冥坤体内藏着甚么。
千灵子脸上一红,说道:“这老贼毫不凡类,身上藏有妖法,我只得....只得暂避其锋芒,快走,快走!”
盘蜒道:“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偏不往回,好让那冥坤找不着我们。”
荼邪打量千灵子,哼了一声,神采又变得阴沉起来,说道:“何必多谢?我平生少与万仙门人打交道,瞧你是小娃娃,我也懒得计算,你快与你那猴子走了!”
东采英忙道:“智囊不必多言,统统随两位欢乐。”
冥坤道:“折磨、酷刑,让我找找乐子。我已有好久未曾折磨万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