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张千峰尽皆大喜,只是眼下那魔猎大阵未散,唯有留在原地等待。陆振英又问起他二人经历,东采奇望向张千峰,满眼景仰之意,说道:“我们遭受之奇,与师妹比拟也毫不减色,惨烈之处,只怕犹有过之。”
东采奇既惭愧,又感激,忙向张千峰道歉,张千峰笑道:“你既然拜我为师,何必纠结于此小事?师父救徒儿,天经地义之理。”点穴止血,过未几时,伤口已然愈合。
东采奇拾起兔子,烤熟以后,分与张千峰吃了。两人回到洞中,张千峰与东采奇分家表里,各自入眠。
张千峰凛然生威,望向其他三妖。那巨蜥涓滴不惧,也不记念,匍匐过来。张千峰将东采奇放下,叮嘱道:“你到洞里去,一旦开战,便开口念诵那口诀。”
那熊妖不料局面逆转,任凭他如何出掌,再也碰不到张千峰分毫。张千峰在遁藏之际,莫名间生出感到,瞧出那熊妖身法间马脚,他踏步上前,拔剑刺出,正中那熊妖胸腹之间,位置精准,那熊妖痛呼一声,手足乱动,掌风朝四周八方飞去,张千峰被掌风擦中,连摔了几个跟头,闹得满脸伤害,但总算护得东采奇安然。
张千峰道:“这位盘蜒确有不俗本领,唉,我也想多与他交友交友,不知他对我有何成见。”
张千峰甚是猎奇,问陆振英详情,陆振英念及盘蜒之恩,提及他救治马儿雪猿,避开万鬼世人,误入轩辕神殿之事。只依盘蜒所言,不提及他晓得隐蔽等景象。
那熊妖径直冲来,皮粗肉厚,只是微微一晃,便将张千峰掌力冲散,随即拍掌,掌风刚猛凌厉,张千峰平生罕见。无法之下,只得使轻功遁藏,但那熊妖稍一扭动,掌力如影随形,张千峰回击抵挡,胸口一痛,几乎受伤。
就在此时,张千峰及时赶到,砰地一掌,将那猎豹打的踉跄。猎豹行动如风,绕着张千峰奔行,张千峰使出阴阳六合掌,脚踏乘凤驾云步,身法迅捷,不在那猎豹之下。苦战好久,张千峰一招“霜风雪雨”,打在猎豹腹部,恰是它身躯最柔嫩处,立即将猎豹击伤。
东采奇也对盘蜒极其敬佩,点头笑道:“我原也有这等心机,只是他也不睬睬我,竟然一走了之。”她当时觉得盘蜒钟情本身,遂一口回绝他,又提出结下兄妹之谊,盘蜒却不承诺。她猜想是盘蜒大失所望之下,心境不宁,但仍不肯绝了念想,不想有兄妹名义,以图此后再圆功德。岂料现在陆振英捷足先登,先与盘蜒结拜,东采奇细心想想,微觉好笑。
张千峰调匀气味,见东采奇脚步奇特,心想:“我在哪儿见过这气象?仿佛先前乱军交兵,曾有类似景象?”又回想起那婉转琴声,瞬息间如醍醐灌顶,顿悟陡生。
就在这时,那猎豹听东采奇在旁念咒,吼怒一声,朝她奔去。东采奇大惊,仓猝遁藏,但口中仍涓滴不断。
他躲了数十招,俄然欺近,一掌将巨蜥打翻,趁那巨蜥挣扎之际,一剑刺入它身躯尾巴交汇处,当即告终此妖。
东采奇惊道:“你们...结为兄妹?”
陆振英、东采奇见他如此惶急,安闲神采顿消,心下皆想:“莫非这洁泽女子是他昔日的爱侣?”陆振英微觉严峻,点头道:“此中除了那泰家女人以外,并无其他女子。”
张千峰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仍有隐忧。
本来当时两人劫后相遇,张千峰听得凶兽脚步隆隆,知此处危急四伏,如若乱走,反易受困,遂找一山洞待着,筹算静观其变。
那巨蜥蓦地前冲,张嘴就咬,张千峰躲开,那巨蜥横扫铁尾,如铁锁横江普通。张千峰听东采奇所言,轻巧避过,那巨蜥口吐毒雾,探出长舌,守势诡谲多变,更赛过那巨熊,也何如不了张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