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世人皆替陆振英捏一把汗,蛇伯城主威震天下,素以武勇著称,陆振英一介稚龄少女,绝无强援互助,却与这手握重权的诸侯争锋相对、言语不让,其智勇由此显见。
东采奇抿嘴一笑,微觉羞怯,说道:“你此人三心两意、危言耸听,我才不信你呢。”
俄然间,大殿外响起隆隆脚步,稀有人朝此而来,人数未几,但阵容浩大,人未至,声先行,真似龙虎普通。
张千峰袖袍一拂,一股劲风直飞畴昔,他与东廉洁相距七丈,但这阴阳掌力使将出来,能力竟不衰减,东廉洁立时知觉,双臂交叉一挡,顿时风声短促,咣当哗啦几声,他桌上饭食翻了一地,汁水淋漓,东廉洁站立不稳,退后数步,脸上惊怒交集,狼狈不堪,喝道:“张千峰,你好生猖獗,仗着万仙名头,觉得我不敢动你么?”
张千峰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但我要你立下誓词,你堂堂蛇伯城主,毫不能打陆振英女民气机,更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不然不容于六合,天神雷罚之!”
张千峰“腾”地站起,朗声道:“陆家姐弟托庇于鄙人,此事千万不当,恕鄙人不能承诺。”
东廉洁确对陆振英有兼并之心,又坚信矢语灵验,不敢等闲赌咒,只是嘲笑道:“我本可没这般念想,但受你勒迫,岂能胆怯服从?”
陆扬明见姐姐出险,放心下来,靠近她耳边,小声道:“姐姐,你为何如此委曲本身?”
陆振英道:“多谢城主美意,但是前人云:生人勿近,以防流言。我姐弟二人怎敢过夜伯伯内宫,催生流言流言?”
盘蜒笑道:“有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动,但坐在蜜斯身边,倒也抵受得住。”
陆振英浅笑道:“扬明,爹爹常说,国事为重,私事为轻,你莫非想不明白么?只要能让你回归俦国,重振朝纲,我戋戋一女子的婚事又算得了甚么?何况嫁于诸侯公子,也不算得甚么委曲。”
盘蜒道:“古时传言,说俦国陆家乃上古兽围氏血脉,而北域泰家自古为白羽氏后嗣,白羽氏代代与兽围氏联婚,已成本性。你祖母为泰家之人,你爹爹乃泰家旁系,自但是然,便易于对陆家女子动情。”
虎鼻大汉眼中一亮,见到张千峰,公然仙风道骨,面貌脱俗,甚是欢乐,哈哈大笑道:“找的就是你,我乃蛇伯东采英,传闻你工夫不差,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身法一晃,极快极猛,顷刻已至张千峰面前,巨掌拍向张千峰胸口,尚未相触,张千峰已觉护体真气纷繁欲破,不由震惊,心念一转,回掌相迎,只听波地一声,两人各退一步,拿桩站定。
数十年前,东廉洁亦是当世闻名的武林豪强,名声极好,世人津津乐道,广受佩服。但自从他子承父业,当上这城主以后,多感染酒色财气,早不是当年开阔豪放的大豪杰。现在听张千峰坏他功德,勃然大怒,站起家来,冷冷道:“仙长来此作客,还请听仆人安排为妙。”叮咛摆布亲信道:“替陆家公子蜜斯打扫宫殿,请他二人入住。”
东采奇脸上变色,叱道:“你这张嘴当真讨打,平素戏弄戏弄我,我还忍了,眼下又扯到我爹爹头上?若被旁人闻声,不把你舌头拔了才怪!”
张千峰听得清楚,心中起疑,便望向蛇伯城主。
在他身后,站着一绿发绿须的长袍老者,一鹿角鹿蹄的长发美女,一庞大高壮的獠牙猛士,一肥胖矫捷的斑纹剑客,张千峰与盘蜒不知来者何人,但晓得蛇伯城多有鬼怪住民,见状也不如何惊奇。
东采奇对那虎鼻大汉道:“二哥,你先前跑哪儿去了?怎地眼下赶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