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头皮发麻,两股战战,看着似笑非笑的老妇人想要大声尖叫,声带却像生锈的传送带一样,一动不动。
电话很快接通,程文冲动手机喊道:“喂?!这里是静....”
门翻开了,一名满头白发,面貌衰老,脊背曲折的老妇人站在走廊中,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袋。
老妇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抬起了脚。
没有获得回应,反而是老妇人衰老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柱,二柱?是你吗?”
程文不太肯定本身的影象,踌躇着轻声对门外说道:“程武是你吗?”
老妇人一只手曲折在前,一只手曲折在后,脸上挂着诡异笑容,像一张纸一样,从门缝里斜着钻了出去。
他吃力地拧过手掌,攀住凸起的窗台,上半身贴着窗台边沿,下半身则渐渐探到楼外。
“诶,好。”
断裂的脖颈处,时不时从血管中喷出一两股血液。
嘟,嘟,嘟。
如何回事?!
还未等他走到门口,哒,哒,哒的拍门声响了起来。
拿起放在墙角的钢制棒球棍,程文退后两步,大声尖叫起来:“拯救啊!起火了!起火了!”
一个不法则的球体,掉落在了程文屋外走廊的水泥空中上,不竭转动。
纸张一样的老妇人慢悠悠转了个身,保持着横置的姿式,朝程文暴露了半张脸的笑容,“啊,本来你在这啊。”
在他挣扎不休的时候,催命般的拍门声蓦地停歇,六合间又重归沉寂。
但此时程武的头颅上,双眼展开至极限,遍及血丝的赤红眼眸中,尽是无边惊骇,嘴巴大张,似要尖叫却没能发作声音。
“咯咯,咯咯。”
他仓猝将防盗门猛地关上,颤抖补休的手指极其吃力地扳上了锁。
常日里的好勇斗狠,欺善凌弱,在此时却化为了最原始最本质的怯懦惊骇。
“孙儿,你在哪呢?”
死了孪生兄弟的痛苦,完整被对灭亡的惊骇所冲淡,
“咯咯,咯咯,乖孙儿,帮奶奶开下门啊。”
如同有一把铁质大锤在敲击着防盗门。
咕噜噜。
接着是胳膊,头颅,脖颈,上身,下身。
半夜半夜里的呼救常常得不到邻里帮忙,而有关于大火的呼喊,则能引来四周的全数住民。
程文刹时明白了刚才他在猫眼里看到的一片红色是甚么――程武贴在防盗门外的头颅的血丝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