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叹徐氏,这位夫人现在也年将三十,却仍未育有一子一女。这泰山娘娘相传于此甚是灵验,徐氏如此,也可想而知。
摸爬着畴昔,要捡起灯笼,却不想手摸了畴昔,竟摸到一温软之物。
就着暗淡的灯火,忐忑地打量地上那“鬼”的模样。
想他周宁自幼熟读诗书,熟通经义,自问胸中之才不弱于人,只恨当明天子昏溃,奸臣当道,朝堂腐朽。
又壮着胆量撩开乱发,不由低呼一声。
徐夫人直言道:“我听闻泰山有神女碧霞元君,甚是灵验,我早有朝拜之愿,只是未曾有暇。本日县公应知府大之邀,去了州府,怕是要多日不返。”
“县尊夫人?”
“我一人在家中,也无甚事,恰好趁此机会圆了心愿,只是如此前去,未免心不诚。我知周先生才学过人,便想求先生挥洒墨宝,写一篇祷词,不知……”
县外东去几里,有一黑石山,因地处偏僻,野兽出没,向来人迹难见。
周宁的夫人早已得了通报,迎出门来,脸有急色,微带抱怨。
朋友本待留他在家中眠宿,待次日再回转,不然山林路险,又有走兽出没,恐有不虞。
巷子崎岖,白日都不好行走,黑夜当中,还是喝醉了酒,走了未几时,便果见墨客一个跟斗,便翻滚了出去。
一叹本身,读了这多年圣贤书,却沦落到这般地步,只能为人写些骄文丽词。
嘴上却已答道:“此事轻易,自无不成,只是还请夫人容门生一日。”
又说了几句话,周宁便告别拜别,回到家中思构祷文不提。
“哎呦!”
徐夫人大喜:“自是该当,如此多谢先生。”
千秋功过那个话……
虽天雷荡荡,难涤鬼怪民气。
周宁自说自话,仇恨地说了一句,又伸手探了探地上此人的脉搏鼻息,果是活人,再无踌躇。
周夫人见丈夫描述狼狈,赶紧扶起,迎进屋中安息。
将将爬起,揉了揉身上几块疼痛难当之处,见灯笼掉在一旁,幸亏并未倾倒烧着,不然没了这灯,他彻夜便走不出这林子了。
“如此人物,怎会在这荒山野岭中,还受了这般重伤?怕不是遭了能人?”
他不过是戋戋文弱墨客,也未曾做过火力量活,这般但是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背到背上,腰都直不起来。
而后稍做洗濯,又歇了些时,用过炊事,正想去配房探听那少年伤情,忽闻仆人来报。
经这一摔,他神态也复苏了很多,心中早已悔怨不已。
这时才看到仆人背着的狼籍少年,吃了一惊:“这是何为?”
他本就心恼本身无所作为,又酒意上头,反被朋友话语所激,偏要来一次夜闯黑石山不成。
将灯笼挂到一旁的树枝上,吃力地将人抬起。
提着灯,往前一照,就着暗淡摇摆的火光一看,突见一把乌黑发丝混乱纠结,发丝间模糊暴露一张青苍发白的人脸,混着已经乌暗中红的血块血丝。
心中奇特,向旁摸了两下,终究捡起灯笼。
牢坚固在树杆上,哆颤抖嗦好些风景,才觉出些不对来。
周宁痛呼出声,他只是个弱墨客,那里经得起这么重重一摔。
苦闷之余,他也顾不得很多。
问人间俗世,可得清净一方?
他本日本是心中苦闷难宣,便想出城,寻一朋友喝酒倾述。
当下摆布难堪,踌躇不决。
大凉国中有一淄川县,居太行以东,鲁地当中。
日月澹澹,乾坤暗淡,
那“鬼”一动不动,只是趴伏地上,若真是鬼怪,岂不早来害别性命?岂会这般?
朋友也饮多了酒,拦他不住,便有了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