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上空那处小灵界,在县令的大印令谕之下,倾刻崩溃,化成了无数青烟随风消逝。
可见这只是一处“临时小分部”,毫不成能是那些东西的老巢。
花恺想起凌未已提示的事,目光微闪,身形闲逛,很快没于夜色中……
这位县令大人常日里都是满面红光的富态,现在已经面色惨白如纸。
但花恺也没有太大兴趣去切磋,现在他只想完成对那小童的承诺,将他的“先生”带归去。
红袍人看着隐没的老者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大袖一拂,身形也跟着消逝。
“只恨老夫这一去,朝中奸佞当道,人间祸乱,重现滚滚血海……”
想了想,花恺直接耗损掉大半的源力,将一向储存了好久的一个投影球具现了出来。
凌未已所描画的那一段暗中汗青,他这个“局外人”只是听了,都感到了一丝难以喘气。
拂晓当中,仍如一片黑海。
抓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县令大人,飞掠而下,忽地耳间一动。
这几句诗来描述,再贴切不过,乃至有过之无不及。
至于凌未已所说的那尊“真神”,倒是不得不防,因为花恺并不筹算就此干休。
在重重青烟那深处,竟有一座庞大城墙横亘。
他背后忽地传来语声:“幽冥阴都,循环治所,人间独此无别,华公虽为当世大儒,负天下人望,却也是精神凡胎,现在得见,也当幸甚,为何不喜反怒?”
传闻,那天庭便是在亿万年间,聚亿兆生灵香火祭奠所斥地的一处无边灵界。
“华公世之大儒,知六合,晓阴阳,通古今,该当晓得酆都是何地点。生人莫见,亡者无回,一入此城,转头无路。”
字里行间披发着丝丝阴冷鬼气,让人触陌生寒。
白骨成丘山,百姓竟何罪?
两个篆字极其陈腐,换了小我,也一定识得,却难不住他。
但是通过几个天下同时供应,另有现世中源源不竭增加的“玩家”,这段时候源力已经堆集了一个相对“庞大”的数字。
“但愿用不上吧……”花恺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次元通道仍然紧闭没法翻开,也不晓得出了甚么题目。
他看着城门上刻着的两个奇形古篆。
红袍人说着,那黑幽幽的庞大城门已经缓缓敞开。
一边想着,花恺于树海之上飞弛,黑石山已在面前。
老者却无半点动容,反而拂袖微露不悦,收回一声冷哼。
“家国衰千古,星霜忽一周。黄沙漫故道,白骨委荒丘。许远死何晚,李陵生自羞。南来冠不改,吾且任吾囚……”(注1)
恐怕他遭受的连续串古怪,都与这江山社稷图脱不开干系。
“道人道,道神道,自求人间道……妖也好,魔也好,都道最好……”
他竟听到了一阵婉转的歌声远远飘来:
凌未已叫住花恺:“花兄既然仍执意要去,小生劝不住,也信赖花兄此等人物,必有依仗,只要一事要提示花兄……”
他要收支灵界,乃至将之破去,还得要用到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