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盔将脸上那冷厉的神采却初次一变,顾不得再杀人,长刀回掠,向着空中虚处连斩数刀。
“嗡~!”
抢先一个头戴虎头金盔,脸孔凶厉的宏巨大汉,口中厉喝,骏马尚在疾走,连同十余个骑士齐齐从马背上飞身腾空而起。十余道冷滟刀光,伴跟着锵锵金铁铿鸣声乍起。
直到这时,青年那状若闲庭的模样才有了些许窜改,数指连弹,如同暴风骤雨,人变,曲也变。
赤色伸展到了长刀上,青年本微垂的双眼霍然伸开,两道精芒如若本色。
这十余骑竟然个个是妙手,凌厉的身影踏空而行,一跃之力,竟腾空十余丈,落于湖面。
“嗤——!”
狠恶刺耳的拉锯声蓦地响起。
“铛!铛!铛!铛!……”
一言以后,竟是直接要动杀手,毫不容情。
金盔将终究压不下心中震惊,脱口而出。
“哼!既是狂徒,怎的连名字都不敢留?但是惧过后大祸临头?如果如此,交出这罪人,本将可放你就此拜别。”
极致的冲突感让人沉闷欲呕。
“罪人骆宾王,圣后仁慈,饶你一命,竟还敢对圣后口出不逊,诽谤歪曲,罪大恶极,当诛!”
而那剑后,竟然真的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如同轻烟凝集,看那表面,竟和青年普通无二。
朗读声蓦地回荡在平湖中,透着淡淡的闲适微风骚。
十指轻抚,浊音流转,一曲清乐从指尖流泄而出,如见高山之巅,云雾环绕,飘缈无定;汩汩山泉,清清冷冷,淙淙不断。
将军长刀仿佛碰上了无形的羁锁,被悬在空中,寸进不得。
那金盔将见状,冷哼一声,一股慑人夺魄的战意从他那魁伟的身躯上垂垂升起,短短一刹时,竟战意化作本色,周身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血雾,模糊似有亡魂哀嚎。
明朗的声音与琴音并起,老者身上清光隐现,身影如若移形换影,平空变更到另一旁,长刀顿时落空。
“长歌门何时有了你这等年青俊彦?!”
锵锵数声,舟上六个保护也各自拔出腰间长剑,脚下一踏,旋空而起,飞身挡在那老者身前,手中长剑齐齐往前一递,刺破氛围,狠恶的摩擦下,尖唳的剑啸声乍起,竟在身前刺出一个个锥圆的透明气罩,模糊然如若本色。
赤色长刀仿佛挣断了甚么,再无停滞地向老者头上落下。
“调高和寡,换徵移宫……”
“铿!”
操琴青年目视琴弦,十指款款而动,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戋戋一乱世狂徒罢了,俊彦失实,可这年纪怕是当不得轻了。”
那头戴虎头金盔的为首将军仿佛眼中除舟上老者外,再无别人,也不去理睬部下军士与六卫的争斗,身处平湖,却如履高山,双腿若奔马普通在湖面飞奔,直直向舟上袭来。
十余道刀芒高低摆布将小舟完整覆盖,势若摧山,哪怕是涓滴不动武功之人,怕也能够感受获得那种威势,一但劈中,小舟怕是立时便要粉身碎骨。
“踏、踏、踏”双腿连踏,如踩高山,溅起漫天珠玉,除了为首大汉外,其他人再次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如同驭风而行,齐齐劈出十余道冷冷刀芒,向着那叶小舟破空而至。
他不得不收,不然那无形的剑气会将他扯破。
流水从山间小溪流泉,变成了波澜壮阔、惊涛万丈的怒海。
“铮!铮!铮!”
高山从袅袅青山,变成巍峨矗立、壁立千仞的绝峰。
“罡气留形,孤影化双!”
及至舟前三丈,才挥起手中长刀,直直劈下,明显势若惊雷的一刀,却引不起一丝轻风,也不闻半丝破空声,悄无声气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