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路,让开路啊,别挡着楚档头的路!”
一条条渔船络绎泊岸,停靠在了鱼市的船埠上,鱼牙子们站在岸边大声叫唤,渔夫们嬉笑着将自家船上的贵重、珍稀的水产络绎报上名来,就有那些达官朱紫府邸上的管事、酒楼饭庄的采办大声呼喝着,纷繁竞价采购各色最新奇的江鲜水产。
楚天听着这些鱼牙子的汇报,他也不做笔录,一笔一笔的帐本数字他只要听一耳朵,就死死记在了内心再不会健忘。自从他三年前占了白蟒江口,做了这三家鱼庄的鱼档头,他一笔账目都没出错过。
十几个鱼牙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非常殷勤的凑到了楚天面前,为他分开了人群,顺着大道走到了鱼市船埠上。楚天向四周看了看,点了点头,也不吭声,顺手将本身的那根铁木齐眉棍往船埠上一插,一条随行的大汉仓猝在棍头上绑了一条红色布带。
“大狗啊,你该痛死哩,不是楚档头,你老娘早没哩,你还叫你老娘拯救!”
日上两竿的时候,鱼市船埠旁的茶社里,各家各户的管事、各家酒楼饭庄的采办已经被精致的茶水灌得肚皮溜圆,正双手抱着肚皮乱摸呢,俄然几个鱼牙子忙不迭的笑了起来。
楚天‘哈哈’笑着抢了几步到了钟大狗面前,手中齐眉棍悄悄一点,恰好点在了钟大狗的小腿上。
矮胖白叟笑呵呵的看着楚天,温声细语的说道:“咱家少爷新近拜入乢山书院,揣摩着聘请诸位同窗开一‘龙门宴’,取那鲤鱼跃龙门的吉利兆头。”
就听‘咔’的一声响,钟大狗的小腿被整整齐齐震成了两截,断口均匀并无碎骨,固然剧痛,但是稍稍包扎安妥,愈合后并无大碍。
楚天却微微一笑,坐在了大靠椅上,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好走,不送!”
“大狗啊,别赌哩,好生找份活计赡养你老娘,再找个媳妇不好?”
矮胖白叟挺起了胸膛,淡然笑道:“咱家少爷,恰是乢州楚氏表少爷凌岳是也。”
四周鱼牙子整齐齐截的倒抽了一口寒气,齐齐‘哎唷’了一声。这笔钱,可不好赚,这白蟒江中珍稀的鱼类当然很多,能有几个是值得用黄金付账的?
四条大汉一字儿排开站在楚天身后,吹鼻子瞪眼标看着四周来交常常的人流。
江风吹过,七八尺长的红带子随风飞舞,见到这一抹艳红,江面无数的渔船上那些渔夫齐声号令一声,纷繁动摇船桨。
楚天眯起了眼睛,他笑问道:“敢问,您长幼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