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这话,笑容未改,还是风雅端庄:“无妨,那便让他好好忙罢。”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遇,那么她便不会任凭世事再如宿世普通,让沈家走上灭亡之路。
皇后将她召来宫中,便是为了让她与陆兆业多见见,免得今后成了伉俪,一点儿都不知根知底。只是陆兆业是个冷性子,对沈兰池向来都是冷酷疏离,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你且归去管好后宅便是,记取再磨一磨兰池的性子。她今后要嫁给太子之人,亦是来日国母之尊,可不能还是如此浮滑,再口出谬言。至于旁的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多庸扰。”
沈兰池陪皇后用了晚膳,比及宫里掌了灯,这才出了慈恩宫。
“皇后娘娘已返来了, 只是见着您还在午憩, 便叮咛奴婢几个莫要扰了您。您身边的绿竹、碧玉女人, 都在皇后娘娘身边吃茶呢。”此中一个宫女答道。
待回了沈家,沈兰池便找到了母亲沈大夫人季氏。
沈兰池这番话,不成谓不惊世骇俗。
“谢过世子爷。”
“你不是那样的性子。”沈辛固说,“必定是有甚么事儿要问吧。”
“我那二mm,不是但愿将此事鼓吹得满城皆知么?我这个当姐姐的又怎好不助她一臂之力?”沈桐映忍不住暴露了笑意,嘴角低垂,“如此一来,太子殿下便也不会想娶如许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吧?”
“老爷。”书房里,沈大夫人朝着沈辛固施礼。
“来了?”沈辛固搁下笔,虚虚一指,道,“坐吧。何事?”
沈辛固说罢,不再言语。
看到女儿跪地,沈大夫人微一心疼,可很快心底冷硬了起来。
换做是畴前的沈兰池,现在便会暴露笑来。可此次,她却低垂了头,道:“兰池要嫁给谁,现在可不好说呢。且这凤簪是该给皇后的,兰池不该苛求。”
因着心底难安,沈大夫人便去了书房,想要与大老爷沈辛固说一阵子话。
“沈蜜斯可要起家了?”
听到绿竹的呼喊声,沈兰池这才回了神。她转念一想,内心俄然冒出了一个动机:先前她还在想着如何拒嫁陆兆业,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来由奉上门来?
沈大夫民气底惶恐,当即喝止了她。见摆布都无旁人,这才微呼一口气,谨慎道:“这等话也是你一介闺阁女儿能说的?内里的事儿,自有你爹爹兄长去办,你不必想这般多!”
“本来老爷也晓得远儿的心底事?”沈大夫人竟有一丝欣喜之色。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从殿外仓促步入,低身一礼,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身有庶务,怕是本日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
说罢,他便回身拜别。
见到沈兰池来了,皇后便暴露笑意来,朝她招了招手,道:“兰儿,到姑姑身边坐。”
她细心打量着本身的侄女,见她容色如常,慵眸半开,心底微有些奇特。
也许是方才睡醒,另有些浑噩不清吧。
沈兰池当然晓得,皇后姑姑将她的婢女召去所为的是何事。
方才去沈家大房闲逛一阵,她竟听到很多了不得的话来。本来大房阿谁甚么都好的堂妹,竟是恋慕上了镇南王府的世子,还与他在御花圃内私会。
“这马俄然不听使唤!”车夫急得满头大汗,道,“小的也不知为何如此……”
沈辛固方过不惑,鬓间却有了微微霜白,想来是长年多思而至。于沈大夫人而言,他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夫君。好是幸亏他不纳妾,与沈大夫人相敬如宾;而不好则是在他对自家老婆后代过分淡薄,即便同处一府,也不见很多问上两句后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