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好不相配。
胡大铁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立即软了腿,携几个部下行了大礼,道:“乃是奉头儿……是奉京畿总卫司长之命……”
“如果真有那么简朴,那便好了。”陆麒阳浅浅一叹,道,“那行凶者在之前可还与你说了甚么话?”
她托起这玉佩细心一看,方忆起这是陆兆业的东西。刚才两人争论间,他那本就断了系绳的玉佩与她腰间的香囊缠住了,刚好勾在了上边。
“陈家的老迈么?罢了。”陆子响摩挲动手上翠绿的扳指,慢声道,“镇南王世子彻夜与我同游,分开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摆布是没空去犯事儿的,让他走吧。”
“是流寇之首?”兰池摸索问。
如果这封信真是仿的陆子响笔迹, 那便是有人想把流盗案的脏水泼到陆子响身上。如此做法, 能得益者, 在这楚海内也不过一人――太子陆兆业。至因而谁脱手……
听了陆兆业的话,沈桐映面有难堪,不知所措。
“既你要出宫了,孤便无妨再多言一句。”陆兆业仍不放手,低垂视线,冷声道,“孤不信你与陆麒阳‘情投意合’。他为人如何,你与孤一样清楚。若你还想嫁入东宫,便不要再让孤闻声那些无谓之言。”
兰池眸光一动,低声喃喃道:“我早该猜到的。”
只恨她现在装的若无其事,还想瞒天过海。也不晓得太子殿下何时才会看清她的真脸孔?
没错,她嘲笑的就是陆兆业这类残余――陆兆业明显在心底讨厌着沈家,却恰好还要借沈家的权势坐稳太子之位。攘除沈家之日,他口口声声说着“为民除害”;可畴前的他却帮着沈家助纣为虐,照拂了沈家不知几次。所谓两面三刀,说的就是陆兆业这等人了。
“你如何来了?”沈兰池平复了心境, 立即焦心肠说道,“你知不晓得刚才有多伤害!如果你出了事,又该如何办……”
“真是个小贱人!”沈桐映气得直想咬帕子,“也不晓得太子殿下是着了甚么魔?她与陆麒阳如许不清不楚的,太子殿下竟还将她当个宝贝!”
“世子爷,您这是……”士长抬高了灯笼,小声道,“四周出了事儿,您这个时候在这儿闲逛,小的也不好做呐。更何况,您中间这位……”
“等等――”沈兰池赶紧喊。
不愧是京中驰名的纨绔后辈。
“二殿下?”陆麒阳转了身,很有些讪讪,道,“未推测竟又让二殿下抓到我这狼狈的模样……”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也无妨;但是陆麒阳不能死,更不能是为她而死。
听宫女如是说,陆兆业心底瞬时便反应过来:那女人又是在躲着他了。
闻言,陆麒阳的面色忽而一沉。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麒阳扯下身上沾了血迹的外袍,对兰池道:“把手给我。”
“那便走罢。”陆兆业淡淡道,“送了沈家蜜斯出宫,孤便回东宫了。”
他这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倒让士长揣摩出了面前这是如何一回事儿。再看那位“沈二蜜斯”,云鬓微乱、面带嫌弃之色,正一个劲儿地朝后躲呢,士长愈发笃定了心底的猜想。
“把手给我。”他又道,声音决然。
兰池心底微怔。
她与陆兆业到了侧宫门处,立着等自家马车。沈桐映眼里不看车道,只瞄陆兆业。只可惜,太子殿上面上冷冷僻清的,薄唇紧抿,一句也肯未几言。
沈兰池没还来得及让胡大铁改口,听闻此言,直想直接昏死畴昔。
姐妹俩在慈恩宫里住了两三日,到了这天傍晚,便告别了沈皇后,要回安国公府去。临出宫前,沈皇后特地请人去唤陆兆业,要陆兆业尽一番东主之谊,送一送这两位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