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实在太累了,即便被他举起来,他仍然呼呼睡着,不醒来。
夜轻染被抬去了夜氏皇宫,临时安设在皇宫的金殿,等候择谷旦按他遗言措置。
容凌也是一日夜没有睡觉,年纪太小,累得倦怠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云王府并没有在这一场大战中被涉及,云离和明珠郡主安然无恙。当日,云离便带着明珠郡主前去荣王府看望。
冷邵卓在府中为父亲挂起了白帆,他不能禁止自小爱他如掌中宝的父亲对夜氏尽忠之心。孝亲王妃仿佛早有预感孝亲王会走这一条路,并没有太大悲伤,也没有他杀殉夫。比起爱孝亲王,她更爱她的儿子冷邵卓,冷邵卓未娶妻,她天然不成能放手人寰随夫而去。
沉寂哀伤的房中因为他的呈现,俄然平增了几丝轻松笑剧的色采。
洛瑶快步来到南凌睿身边,对他嗔道:“他睡着呢,你谨慎吵醒他?有你这么当娘舅的吗?他都没见你的面,如何想你?”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朝中文武百官稀有名老者自刎于府邸,比如孝亲王、比如钦天监的几位忠于夜氏的老臣,其他文武官员都留在府中,静候容景安设。
云浅月回过神来,看向南凌睿。
她总会想起阿谁策马飞扬的少年。
《天圣·末代江山志》除了记录一个“陨”字,还记录了一句话。传闻由帝以后云浅月提笔,笔曰,“染尽江山色,不及一人歌。乾坤九州事,生前身后轻。”
“爱而不得,江上不守,他又能如何?只能死!”南凌睿看着她,正色道:“百万兵马为其哀,江山为之落旗,百姓自发披麻带孝,他也算是夜氏的一个古迹,死也不亏。或许现在你在为他哀痛,何如桥上他却正回顾笑你,萧洒地喝了孟婆汤。来世他不做夜轻染,换了一副皮郛,如花美眷伴随,早忘了前尘之事。你的哀思岂不当真成了笑柄?”
南凌睿的雄师与容景合于一处,由顾少卿、沈昭统领,退出都城十里,安营扎寨,等候新帝即位以后调遣安设。南凌睿则做了甩手掌柜,扔下雄师,带着洛瑶进了城。
当日,因夜轻染遗言,天圣五十万兵马不复兴兵战,尽数归顺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