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停了笑,这回玩儿大发了,就算她胆量再大,宇文护再护着她,触及到太后娘娘,那摆布也得都是她的错。
婉瑶站在原地并未躲闪,乃至连眼睛都未曾眨巴一下,脸被打偏了去,她又若无其事的转了返来。
婉瑶眸色变了变,她用舌头在口腔内舔了舔被打的那边脸,有些疼,笑嘻嘻的开口道:“大奶奶您手疼不?下次别本身脱手了,婉瑶皮糙肉厚不怕打,但是您年事大了,再闪了腰该如何是好?”
叱奴太后将脸转至一边,懒得看她。
身后的薛夫人与冯夫人被这一掌吓的实在不轻,俩人面面相觑。叱奴太后常日里待长辈们一向都是慈眉善目,和颜以待,如此发怒还真的是头一次。
宇文邕面色黑了黑,有种想要掐死她的打动。
婉瑶挑了挑眉,望了眼冯夫人。一张瓜子脸小巧而精美,淡妆素雅,柔红色的衣裙衬得她清爽脱俗,看着赏心好看。
他站定后,稳了稳,才对着太后拱手道:“儿臣给母后存候。”
婉瑶凝了凝神,眸子子转了几转,俄然笑容逐开,甜甜的叫了声:“大奶奶,婉瑶年青气盛不懂事,您不会真的跟我这个小辈儿普通计算吧?”
打一下就打一下么,你消气了,我也就能躲过一劫。
宇文邕面上安好,龙袍下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白,沉厉阴暗的眼眸里现在肝火中烧,他垂着视线望着婉瑶,半响,问道:“朕再给你一次机遇,到底该称呼母后甚么,你想清楚了再说。”
婉瑶抿着唇,默了默,心想,豪杰不吃面前亏,遂道:“婉瑶给母后存候,请皇上存候。”
话语间,宇文邕已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锦墨居,大抵是走的有些急,呼吸都有些短促,身上带着北风的气味,连寝宫内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度。
金嬷嬷领了命,眼放恶光,缓缓的靠近婉瑶,这一幕俄然让她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每次毒打紫薇格格的时候,就是这副嘴脸,可她又不是夏紫薇,怎能轻荏弱弱任人欺负?
叱奴太后气急,咬着一口银牙吱吱作响,道:“反了你了,的确是没法无天,金嬷嬷,给哀家掌嘴,哀家就不信教不好你。”
婉瑶抬眼望了望宇文邕,顿觉这个天下不会再有春季了,因为他的这张脸,实在是太、特、么、冷、了。
叱奴太后冷哼了声,道:“皇上来的还真快,哀家还没把她如何着呢,就把你这个救兵给搬来了。看来哀家还真是小瞧不得这锦墨居,主子奴婢都是机警的很啊。”
“哼,本日刚入宫就如此的不得安生,如此的恃宠而骄,张扬放肆,今后还不晓得能出是么乱子。”
嬷嬷回声道:“是。”随即放开了婉瑶。
婉瑶哈哈的大笑了几声,道:“想要打我之前,你很多学习学习跳舞,功底跟我旗鼓相称,才气分出胜负啊。”
“皇上不消跟哀家解释。”
“还不知错?”
宇文邕上前一步搀扶着太后,将她扶至坐于桌案边,口气要比常日里温和的多,说道:“母后莫要曲解了,本日是儿臣大婚,本该陪着婉瑶,何如朝中有要事,便留她一人先行分开了。”
婉瑶淡淡道了句:“大奶奶,婉瑶真的不晓得错在了那边?”
“你……”
叱奴太后顿了脚步,愣了愣,问道:“你方才称呼哀家甚么?”
婉瑶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起来新月弯弯,她朝着宇文邕笑着道:“婉瑶不能给天子叔叔存候,还望天子叔叔包涵。”
可她越是这般无所谓,叱奴太后越是活力。
宇文邕冷眼悠悠的望着婉瑶,口气里带着三分肝火,冰冷至极,问道:“朕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