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藩王送儿子来京都读书,是积年来商定俗成的端方,让安宁王世子顶着病体来京都,如果路上出了事,不但安宁王没有第二个儿子能送来,还轻易引发他的不满,的确得不偿失。
公仪明城的折子放在湮魏帝御书房,广大的紫檀描金御案上,人到中年,长得白白净净、微微有些发福的湮魏帝抬抬眼道:
湮魏帝又问下首一个四十出头、俊朗儒雅的中年人道:
她吸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
栗亚澜是大杨吏部尚书,与南子言一贯交好,安宁王世子病危,必定没法前去京都,与其没有儿子送来京都,送一个安宁王宠嬖的女儿,总也能堵住各路藩王的不满情感。
女儿晓得,身为女子,言微人轻,贤人恐很难承诺女儿代替哥哥。
“关爱卿觉得如何?”
能在御书房赐座的大臣,都是朝廷肱股之臣,几位权臣眼观鼻鼻观心,吏部尚书栗亚澜毕竟开口道:
父王,女儿求您一试!”
“不瞒先生,本王也未想到二娘竟然是个有主张的孩子,方才我已经想妥说话,就按这个别例,先尝尝看吧!”
郡主是先王妃所出,以您对先王妃宁要美人不要爵位的名声,另有炎楚这几个月,老百姓对您宠溺郡主的传言。现在,郡主就是您最心疼的女儿!也是代替世子的不二人选!”
公仪明城点点头,次女的话让他震惊,他本觉得只能在后院方寸之地玩些谨慎眼的闺阁女儿,竟然目光高远,晓得身为郡主,为他分忧。
“送女儿来京都,安宁王设法闻所未闻,众位爱卿有何观点?”
南子言收到动静时,方才将摩敏敦五千人强马队和一万二步兵,摈除至霍林以西的冰山脚下,筹办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臣素闻安宁王对先王妃于氏所出月兮郡主宠嬖有加,郡主令媛之躯,却自小生在南部蛮夷之地,不如送往贤人膝下,严加管束为好!”
栗亚澜不会多想,必然会卖南子言这个面子。
是以,女儿想,或许去京都,能有属于女儿的缘分也未可知!”
但女儿请父王试一试,一来,能让贤人明白,父王的确情非得已,二来,就算贤人不允,也不会过分见怪父王,或许还会以为父王心诚,撤销几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