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旅顺,想起南京,想起无数沦亡的都会和刻苦受难的百姓,萧如薰心中的肝火更盛。
“这是……”
在沦亡之前,汉城是朝鲜半岛最大的都会,富庶繁华,比当中华虽略有不敷,但已赛过日本同期间绝大多数都会,以是朝鲜才不愧“小中华”之称,可当明朝联军进入汉城以后,他们看到的,倒是一座人间天国。
不晓得占据军要怀着多大的歹意,才气将这么一座繁华都会糟蹋成这一副模样,从日本人对汉城的残暴行动来看,他们向来没有当真思虑过,该如何去消化一个占据区并实施有效统治。
柳成龙满脸冲动的泪水,泣不成声哽咽道:“有大恩者,亦能跪,提督于我国有复国之恩,恩之大莫过于复国,我百姓皆当跪提督复国之恩!”
萧如薰一笑。
萧如薰感慨道:“本督职责地点,奉旨统兵,出兵的决定还是大明天子给的,你要跪,也该跪大明天子而不是我。”
萧如薰的预感没有落空,日军在仓促败退以后,马上挑选了撤兵,没有一丝一毫的踌躇,全线撤退,汉城内里除了惶惑不成整天的朝鲜住民以外,没有任何倭寇的踪迹,因而萧如薰调派麻贵率军先行进驻汉城,本身整合雄师以后缓缓前去汉城。
万历二十年十一月三旬日,汉城在沦亡半年以后,再度回到了明朝联军手中。
萧如薰一愣,立即快步上前扶起了柳成龙。
此时汉城残留的住民已经寥寥无几,整座都会有如鬼域,城内大部分修建包含宗庙、钟楼、宫殿都被焚荡一空,只留下断垣残壁,少数幸存者个个面黄肌瘦,好似孤魂野鬼在街上浪荡,街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与形状可怖的血迹,即便在酷寒的夏季,一股尸臭的味道仍然满盈在全部都会里。
“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会让这统统产生窜改。”
袁黄凝睇着那面腰牌,很久,才说道:“你要做的事情没人能禁止你,但是,季馨啊,他们绝对不是你设想中的那样,仅仅只是心狠手黑罢了,服膺石亨与孙镗的了局,会给你很多帮忙,你得晓得,权力是最能让人丢失自我的,哪怕是再果断的孔门弟子,也会丢失在权力的引诱之下,你毕竟是武将。”
柳成龙跟着萧如薰一起进城今后,被面前的惨状震惊了。
“但是李如松毕竟是李成梁的宗子,李如松对你的观点好转,对你此后的行动会有一些帮忙。”
萧如薰无话可说,待柳成龙表情平复,便和他一起率军前去汉城驻扎。
但是在进入汉城的那一刻,萧如薰的心头俄然有一股肝火天生。
全部汉城变成了一座庞大的停尸间,只要几个和尚在冷静地清算着尸骨,抬去城东的大坑里安葬。
“柳先生?这是做甚么?我又不是王上,你如何能跪我?”
“大明没有武贱文贵的传统,建国六公五人是武将,大明不是前宋,武将不是牲口,他们口口声声祖制不成变,如何到了这里,就变了?他们能变,我也能变,我有祖制,他们没有!我有太祖天子的祖制,他们呢?”
“这是甚么袁公晓得就好,也别说出来,我说过,我看到的事情不会袖手旁观,我只会去衡量这些事情我可否做到,如果我判定我能做到,我就会去做,不管有几分胜算,也总比不做要好,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驱,人之所为,衣食住行,是人都逃不开这些,从这个角度动手,就没有处理不了的题目,只看手腕是否强大。”
百里公曾言,日本有两样东西最无可救药,一是教诲,二是军事,也不知现在是否有所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