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冷哼一声,道:“方才齐雄亲口说的是私家恩仇,现在又成门派之事了?”
“晚了。”陆无涯没有眨眼,只是将剑从尸身中抽了出来,“十八。”
“我晓得,是爹爹逼你的。”棠溪只是想看他宽裕的模样罢了,旋即扑哧一笑,“葬剑楼里的四位老前辈武功虽高,但也经不住嘴馋,许两壶好酒他们就全都招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徐剑升,棠溪自知要尽快为他疗伤,却实在不肯再分开陆无涯半步。踌躇之时,只听齐雄又道:“如此一来,女人就不便再插手我盟与陆无涯的私家恩仇了吧?何况,方才女人说的不错,只要与循环令有关的,都应当视为叛师之徒。但说到‘叛师之徒’,你身边不就站了个最典范的么!早在循环令之前就为了一个女人退出剑派,自甘出错。”
宗政承锋看向陆无涯,语重心长道:“你抚心自问,可否对得起为师的一片苦心?又可否对得起你爹的这柄无忌剑?”
你若说路无涯,我便陪你走到路之涯;
“如何会?”棠溪道,“因为爹爹弄断了你的劫心剑?”
环顾四周,三宗四派之人皆已瑟瑟颤栗。沉寂半晌,终究有人喊道:“这疯子等会杀了我们统统人!不如我们一起上,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权当为武林除害!”号令之下,世人提刀拔剑,蠢蠢欲动,倒是两步三退,无一人当真上前。
或许,只要死人才是不成替代的。
但是未待收剑,两枚暗器已刺入了他左肩,只见又有三人随黑无常提刀砍来。棠溪再顾不上甚么剑派甚么徐剑升,拔剑挺身,荡开黑无常,虚刺三人,伤皮不伤肉,只为退敌,却不料陆无涯回身三剑,夺了他们性命:“二十三。”
刘玉何点了点头,道:“那这陆无涯呢?”
陆无涯站在人群中心,目中寒光如剑,锋利,却未沾血迹:“我承诺过空闻方丈不再随便杀人,自当极力。方才说了笑了的共有二十八人,要么留下舌头,要么留下尸身,现在选。”
陆无涯自是不大善于解释,张口欲言了几次,才憋出一个字来:“我……”
棠溪扫了一眼面前的世人,低声道:“这些酒囊饭袋对你来讲都算伤害了么?”